随着一名带路的小厮,李二迈着大步就进了”天字号”包厢,不得不说,徐阳这小子就是懂得享受,上次来还是一块木门,这一次全都换上了檀香板,这可是自己最喜欢的香木,金黄色的铜把手,上面雕刻着夔牛像,光是从外面就能看出这屋子中是有多么奢华。
掏出腰间的黄铜钥匙,麻利的打开了门,李二将靴子一甩,赤着脚踩在那软绵绵的地毯上,感觉甚为舒适,眼睛四下观望,仔细的看着这屋子中的装饰。
显然这一次徐阳的进步是十分用心的,屋子里除了那两盆域外引进的清香植物以外,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换成了新的,能用黄金的地方绝不会用黄铜,能够用珠玉的地方决不用石坯,就连原本用木板分隔的包厢隔板都换成了紫檀香木,这种香木大唐少之又少,只有海外才能砍伐出这样一大块的紫檀香木板。
“难怪房相曾经向朕陈言,道徐阳徐鬼谷是当世一等一的享乐之人,朕原本还不信,可是看到他造的这栋房子,朕可算是明白了,房爱卿所言甚有道理啊。”李二看着屋子中奢华的装饰,虎皮板凳、珍珠帘幕、啧啧嘴说道。
正站在帘幕后,看着大厅里熙熙攘攘人群的长孙听了,竟是回头娇媚的一笑道:”这徐阳虽然有些小奢侈,但却有他的道理,臣妾在徐家庄过了一个冬天,对这鬼谷徐阳映像最深吗一句就是当初他在面对下人们大手大脚赏赐时说的话;’钱财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人最大的悲哀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
臣妾深感有趣。本以为这鬼谷子是个市侩至极的小人,可是臣妾现在却不敢这么说了,因为,能说出那种话的人,看起来竟然像是一个大彻大悟的智者。再看这鬼谷做的一些事。虽然经商赚了大笔的银子,可是这鬼谷子每一次都会大手大脚的将它花掉,颇有种当初他在《将进酒》中写的’千金散去还复来’一句。”
李二听闻,也是点点头,眼神深邃的沉默不语。
夫妻间正热切的交谈着,突然大厅上的舞台灯光又是明显的一暗。一名有些肥胖,穿着户部参事郎官服的胖子就颤颤巍巍的走上了舞台。
四月的天,还有些许凉意,不过那个家伙就像是从水中洗过一遍似的,脸上不紧肥肉乱抖。更是汗如雨下,看起来倒是怕的要死一般。”感。。。感谢诸位的捧场,百忙之中。。。能。。能够莅临小馆,真是蓬荜生辉,只有准备了些瓜果蔬菜还有歌舞表演,让诸位见笑。”说罢,还从过袖中掏出了一方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讪讪说道。
“都说徐鬼谷不善用人,按照本爵看来,这哪里是不会用人。简直是无人可用嘛,居然还叫这种粗鄙之人来主持拍卖会,老夫一想到这就种人都能主持这拍卖大会就遍体生寒,何时长安也轮到这种小人登台的地步?居然还穿着户部的官服?”魏征这老头子,看不得胖子,对于台上抖的如筛糠一半的腾建虎投出鄙夷的目光。这位可是出了名的对官员仪容要求甚高的谏臣,如今看到胖胖的腾建虎。心里自然是一阵不爽。
“阿郎可不要以貌取人,妾身看这官员。虽然外表肥胖,但是说话却很是真诚,阿郎莫要错怪了好人。”魏征虽然在朝中是个铮铮铁骨的谏臣,他在家可是对自己的这位结发妻子恭敬有加,曾经满长安疯传的吃醋一事也是确有其事,所以说,虽然夫人没有说什么重话,魏征还是虚心接受了意见。
舞台上的胖子已经退了下去,上来了一批手拿宝剑的舞女,纤细的绫罗身姿,身穿青色丝绸长袍,在舞台上高强度的灯光汇聚下,翩翩起舞。
不得不说拍卖行被徐阳现在一改进,两旁回音壁的设计简直对原来的构造产生了天翻地覆的效果,一堆拿着胡乐吹奏的乐师卖力的吹打着,乐器产生的声音就像是在大厅中的人耳边一半,声音洪亮之际。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舞台上的舞者大声的歌奏着,声音洪亮,更是在拍卖行的圆形穹顶上回音不绝,真可谓是绕梁三日。
李二摇头晃脑的跟着节奏打着摆子,这首绿珠真是绝了,看起来这鬼谷子还真是没骗自己,这番剑舞,大唐可以说是无人能够超越。
胡人们已经看呆了,从歌舞开始,他们就看的如痴如醉,草原来的胡人们本来见识中原的歌舞,而现在这种特殊的表演更是让他们震惊。
这些舞剑的女子都是从各个大坊和舞团请来了的头牌舞姬,不仅身家清白,而且从小练舞,身体的柔韧性和协调习惯都是数一数二,能够表演出这么精彩的舞蹈也是多年苦练的结果。
巨大的锣,巨大的鼓,龟兹的乐器混合着大唐的和弦,在那些乐师的手中和嘴巴中,产生了一股子极为强大的噪声,简直是振聋发聩,让徐阳有一种逃跑的冲动,相对于听过二十一世纪的各种神曲的徐阳,这些乐师们演奏的音乐简直如同制造噪声一般,连堵都堵不住。
和徐阳相反的是,大厅中的众人听的倒都是极为入神,不少还跟着摆子边拍手边唱,完全融入了其中。
“感觉如何?徐公,你看看气势恢宏,气象万千,间杂四海之乐,最妙的就是龟兹之乐,高昂而且美妙,大鼓震天响,传声上百里,可以感天动地啊。”房玄龄站在舞台下,看着那些舞剑的女子,神往的说道,”能用佳人在侧,听这人间仙曲,大丈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