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行烟子原本还想给母亲介绍身后的几位,可孩子的啼哭声传出来后,她立即窜过母亲遮挡的房门。
接着,卢灿便听见房间内传来尾行烟子的一声尖利的叫声,“妈妈,你太过分了!”
她母亲不以为然的抖抖肩,再度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睛,“你回来就好,小家伙一上午,吵死我了!害得我都没休息好!好了,现在交给你,我还得去眯会。”
卢灿与田乐群惊诧的对视一眼,这是什么母亲?
想到刚才尾行烟子的尖叫,几人都加快脚步。
田乐群探头看了一眼,随即将卢灿推向一边,带着温碧璃和孙瑞欣钻进去。
卢灿刚才惊鸿一瞥,看到的东西不少。尾行烟子正在解衣襟准备奶孩子呢,白晃晃的,没看出来,她看着挺瘦,其实很有料。房间内其她陈设很简单,除了几组贴壁橱,就剩下木板地铺。对了,好像还给孩子装了个吊床,离地一尺来高,晃悠晃悠的。
一人坐在客厅,也没人招呼,尾行的母亲去睡觉,房间里四个女人在逗弄孩子,一个个笑得很开心。
虽然外面破旧,但尾行家客厅,收拾的还挺有味道。竖条栅栏形的墨色方形矮桌,上面放着甜白船型花樽,花虽然枯萎了,可这种搭配还是很赏心悦目的。围绕这方桌的,是一套组合布艺沙发,浅棕色条纹,配合棕黄色木地板,同一色系的效果出来了。
这样就形成以黑色矮桌为视觉中心点的整体布局,很统一。
沙发对面墙上贴着两幅装饰画,画面的内容为都是芦苇荡、芦花、野鸭,应该是尾行的手笔,还不够圆润。
卢灿的目光随即落在贴墙的低矮案几上,小型三角木架,支撑着四只瓷质莳绘盘,依次排列。
这是一套春夏秋冬时令景色莳绘盘!
春花、夏蝉、秋月、冬雪,四季景色,各有不同。春花是红漆底,金粉画;夏蝉是褐漆底金粉;秋月和冬雪,都是黑漆底银粉饰,很有特色,其莳绘技巧要比尾行烟子强一些。
譬如夏蝉。
在莳绘作品中,因为金银粉都是撒上漆面,然后再用莳绘笔点描,所以这类动物的动作神态,非常难以表达。因此最常用的手法就是做轮廓,尽量让它看起来像。
但这只夏蝉,最有神采的在双翅。整个夏蝉是采用轮廓的方式构形,但在翅膀上,作者采用了点粉的技法,也就是将金粉撒得很薄,在蝉体上形成两块朦胧的虚影。
薄如蝉翼,就这样被作者表现出来,活灵活现。
这人是个莳绘高手。
卢灿正准备上手这件作品,右侧房间中,四个女人抱着一个女孩子出来了。
“阿灿,你快来看看,久子好可爱哦。”
那孩子确实很可爱,白白净净的,脸庞微胖,头发有些发黄,嘴中含着磨牙棒,嘴唇上耷拉着一丝口水,眼睛出奇的大,瞪着抱着她的田乐群,一点也不怕生,另一只手还在田乐群衣服上用力拽着,年纪大约在一周岁左右。
卢灿伸手逗弄她的嘴角两下,她立即咧嘴呵呵直乐,磨牙棒也不要了,嗒吧嗒吧嘴。
这孩子,真是让人疼得不行。温碧璃和孙瑞欣还只是逗着玩,田乐群的眼睛中却直冒金光,时不时低头亲一口孩子的额头。
“久子?”
“嗯,尾行久子。”尾行烟子在旁边答道。
谁也没问,为什么这孩子随母姓名,孩子的父亲去哪儿了这类问题。
“刚才那是?”卢灿指了指左侧厢房。
尾行烟子想起进门前母亲的话,脸颊绯红,微微躬身,“对不起,为我母亲的失礼道歉。”
卢灿怎么也想不明白,那样的母亲怎么会养出这样知礼的女儿?他撇开话题,指指那四只莳绘瓷盘,“这四季令盘,是您父亲的作品?”
“是的,是我父亲最得意的作品,我一直没舍得卖!如果卢先生喜欢,我可以……”她的眼中满是缅怀的神色。
东西确实不错,留着欣赏或者增值,完全没问题,只是……此时他更看重尾行烟子自身的技艺。卢灿摇摇头,“我已经购买你的作品,这四季令盘,你还是好好珍藏吧。”
“那就多谢了!”她再度躬身感谢,许是因为刚刚奶过孩子有些东西忘记穿了,低头之际,胸前一抹白腻闪过,倒是让卢灿饱了一次眼福。
她自己也意识到什么,连忙用手掩住领口,低头转身。
尾行烟子低头再度鞠躬,“我去问问母亲的意见。”
扭头匆匆离开。
卢灿也知道,自己有轻微的恋乳症,这一医学名词现在还没有,可他就是知道。
无意间偷窥,还被人发现,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了?她不愿意卖吗?”孙瑞欣还以为卢灿想要买这四季令盘呢。
卢灿忽然想到小丫头刚才摔盒子的模样,嘴角带出笑容,捧着她的额头亲了口,“阿欣今天真威武。”
“不害臊,六姐还在这里呢。”
小丫头一个大红脸,扭着身子,躲到田乐群的身边逗孩子玩。
田乐群瞅了她一眼,也笑着道:“还真是这么回事呢,阿欣今天的暴脾气可算是暴露了,以前掩饰的还真好!呵呵,以后我还得哄着你呢,要不你给我来这么一出,我哪儿下台去?”
“田姐,你说什么呢?”小丫头往她身上拱了拱。
她从小缺少母爱,和田婶,还有田乐群特别亲,行为中不经意间总会带出一丝娇嗔。
温碧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