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七十岁的嘉里在海浪中搏击,嗷嗷尖叫,如果说不羡慕那肯定是假话。家中几个老家伙,论起身体素质,还真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嘉里教授,连孙立功老爷子都不行。
“走!我们也下水去!”博特斯对卢灿一挥手,将腋下的冲浪板抛向海面。
卢灿手中有一块和他一样的冲浪板,长两米一,宽六十,厚度八厘米,高压塑料板,逆水承载重量达到八十公斤。也就是说一个成年人站在上面,理论上是不会沉没的,前提是你需要精准的驾驭海浪。
见博特斯稳稳从冲浪板上起身,孙瑞欣站在浅海中,使劲喊道,“阿灿,加油!”
这丫头,一句话让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这边。不能太丢人,卢灿抠抠眉梢,只得扶着冲浪板,往深海方向游去,好在蓝湾俱乐部时,也接触过冲浪。
将冲浪板压在胯/下,整个人慢慢趴在板上,让身子跪在上面,这是上板的第一步。卢灿技术不是很熟练,他需要等浪涌过来时,才能站起身来。
看卢灿撅着腚那尴尬模样,孙瑞欣和丽雅佳两女站在远处,指指点点,呵呵直乐。
“站起来!小子!趴在那里朝拜海神呢?”嘉里教授驾着一道海浪,超过两米多的冲浪板在他的脚下如指臂使,轻松滑过一道浪痕,向卢灿这边涌来。
借力于涌过来的浪头,卢灿双腿发力,终于支起身子,想要直立起来,然后……没有然后,冲浪板一歪,他整个人栽进大海。
围观的可不只阿欣几人,还有不少来赶海的当地人,无不哈哈大笑。
丢人哪!
卢灿在海面露头,挥手将往这边游的阿木支走,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一定要成功!
很快,卢灿就发现,在这里冲浪,与蓝湾俱乐部冲浪完全不同,蓝湾那一片海域浪涌很小,而且蓝湾的冲浪板是聚酯乙烯压缩板,浮力更大,平衡性更好,这边的海面是真正面朝大海,浪涌无规律,板面很窄,不太好控制。
一次次栽倒在海面上,倒是激起卢灿心中的那股子野性,习惯了大雅茅斯海面风浪后,终于他直起腰板,找到正确节奏,迎着浪潮……
嘉里教授就是一位老小孩,在距离卢灿大约三五米远的海面,来了个漂亮的漂移,甩出两尺多高的浪花,意图将卢灿的冲浪板再度掀翻。
孰料,这一次卢灿双脚一前一后,身体前倾,站的很稳。
“great!”老家伙计谋没有得逞,不过他哈哈大笑,冲卢灿竖起大拇指。
卢灿今天算是彻底体验到这种运动的魅力——个人被海浪急速推动滑行时,他的确感受到至高的乐趣。
冲浪可以让人们忘却烦恼,体验一次次与海浪搏击、驰骋在海浪上的快感。
这就是为什么在世界上每天都会有许多人四处寻找着一处最完美的冲浪胜地,仅为完成一次与海浪的完美追逐。
难怪嘉里对故乡如此眷恋。
阿欣和嘉里教授的女儿丽雅佳坐着小艇,远远的看着三人在海面嗷嗷叫的滑行,一直到日落海岸。
大雅茅斯有固定的海岸篝火地,从海上回来后,大家选择这里烧烤——这里的海鲜烧烤,味道不错。
“小子,听说你和赖利(许佳闻)有个海捞公司?”嘉里教授狠狠灌了口啤酒,篝火映红他的脸颊,红扑扑的。
这选择卢灿真没想到,一愣,“您打算去海捞公司?”
“对啊,我小时候的愿望就是成为一名伟大的渔夫……”
老家伙的话差点让卢灿口中的啤酒喷出去,可对方狡黠的对他眨眨眼,继续说道,“现在……这一愿望肯定达成不了,可是如果能成为一名打捞海底宝藏的船夫,也是不错的选择。”
“no!这不合适!”卢灿立即摇头否决。
尽管打捞业务大多在近海,可还是有很大危险性,而且嘉里教授的年纪太大,不合适久留在海面上——海面湿度大,对老年人的身体健康有着严重的侵蚀,譬如风湿关节炎。
“哦……太遗憾了,看来我还是待在大雅茅斯更适合。”老家伙的脸,说变就变,对卢灿耸耸肩,端起啤酒杯咕噜咕噜猛灌。
我去!中午说得挺好,他答应回香江,怎么现在又变卦了?
卢灿只得将目光望向博特斯夫妇。博特斯以手扶额,显然,他对这位老泰山的脾性也无可奈何。
“父亲,您做出的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丽雅佳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反对。
“不……这是我刚刚冲浪时想到的、目前最适合我回香江的工作!”老家伙浓密的白眉毛动了动,大笑一声。
不等其他人反对,老家伙又笑眯眯对卢灿扬扬眉,“维文,如果你愿意接受我这名老渔夫……也许,我可以考虑将我的油画藏品,出售给你。”
“怎么样?”
嘶!老头子这一招,一下子戳在卢灿的痛点上。
自从虎博确定要打造成世界性的综合艺术馆,卢灿就在想方设法筹集各类西方艺术品。说实话,嘉里教授的藏品,他也曾经动过脑筋,只不过下不去口啊!
嘉里教授收藏的油画,数量虽然不多,只有二十多幅,可精品不少,其中就有许胖子垂涎已久的毕加索《秋日原》,还有卢灿非常欣赏的瑞典画家安德斯佐恩的画作《农民的舞蹈》。前者的价值不用说了,后者作被称为“北欧画派”的代表作。
卢灿挠挠头。
这老家伙,不知好歹吗?不让你上船是为你好,怎么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