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旖旎轻坠楼,烛火成豆影自留;清酒数樽琴声悠,秋心一抹相思愁。
曹植站在安定城门之上,凝望着连如长龙的灯火,毫无欢喜之意。杨秋投降,安定以平。曹操西征告捷,自己也立了大功,可不知为何看着月光下颓圮的城墙,心中反而更是伤感。
“公子为何独自在此?丞相正在犒赏三军,公子应当和将士们在一起才对啊!”杨修宴会上不见曹植,特地出来寻他。没想到曹植居然一个人站在这城楼之上!
眼帘微沉,曹植颇为感慨道:“德祖,我以往只知这好酒好诗,却不知这战争竟如此残酷!”剑眉骤紧,溢出层层悲哀,肆意的火光与这座本应安宁的城池格格不入。
“公子,没有牺牲又哪来的安定?战争虽然残酷,却解百姓于水火,难道这还不够吗!”杨修道。
“解百姓于水火?”对于杨修的话,曹植心中不禁打出问号。这一路他所见的不是百姓的幸福安康,却尽是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的难民。从洛阳到这安定,战后的惨状着实让人心寒。
看着曹植愁眉难展的样子,杨修补充道:“公子,流血牺牲乃是兵战常事。如此心善优柔将来又如何担负起数万将士的生死存亡呢!”
曹植回眸,定定的望着严肃不已的杨修,不禁陷入深思。
“公子啊,鱼与熊掌不可得兼也。凡成大事者,亦必有所牺牲。徒添伤感倒不如立志一统天下,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到那时候公子就知道,此时那些马革裹尸的将士,个个都是死得其所,虽死犹荣!”
杨修一袭言语,将曹植拉入深深的震撼之中。凝眉半晌,心中泛起阵阵激浪。
见曹植有所心动,杨修趁机劝道:“公子,若想实现这一番壮志,必得先有那号令天下的权力。而是否要得到这项权利,全在公子你的决定了!”
“号令天下的权利!”曹植囔囔道。
“没错,就是这权利!公子才能得到这数万将士的效忠,万千百姓的拥护!”杨修激动道,“只要公子愿意,修必然率先为公子冲锋陷阵,万死不辞!”
杨修双袖一展,猛然弯腰而拜。看得曹植是心海翻腾,“德祖,你这是做什么?”曹植立即将杨修扶起,沉声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可容我再考虑考虑。”
见曹植似乎仍然有所犹豫,杨修再道:“明日丞相就要回军邺城。此番征战公子是倍得丞相赏识,相比于其他公子,已然占据上风之势。如若公子有心于此,那更是事半功倍呢!公子!”
凝眸眺望,将视线重新投向那重重火光之中,曹植心中怅然若失。自己只想凭借自己的努力得到父亲的肯定,得到加官进爵的机会。从未有过什么‘号令天下’的念头!杨修的此番言语,却勾起了自己想去触碰那顶级权威的心思。
曹植额宇暗垂沉叹口气,喉结微动却不知该讲些什么,又将视线投向远处那黑黢黢一望无际的黑暗,“德祖,我们会成功吗?”
这一问似肯定自己的心思,杨修心中大喜,“只要公子想,修必倾尽所能助公子成就王霸之业!”
如夜色般的瞳孔中渐渐布满寒肃之意,凝视着城外那片广袤的天地,曹植心海中忽然掀起层层巨浪!
“好!”
双眸揪紧,沉声一个好字,将曹植的一颗心死死的捆绑住。也许从此刻起,自己再不能回到过往的生活,而必须肩负起更大的使命了!
杨修欣慰一笑,他多年来的赌注终于有了希望,怎能不喜。不管是为自己的前途,还是为自己的仇恨。
暗夜如幕压天穹,残火似星缀城头;更鼓难言九天志,鸿鹄怎堪锁藩笼。
曲柳方桌前,一名清秀小伙子正凝抬着高低两条眉毛,对着桌上立着的小球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而身侧的那人支楞着一张苦瓜脸,双目无神的盯着远方发呆!
“哎~”
一声包含着无限哀愁的叹息声令曹攸宁眉头一皱,无语的斜眼身旁某人,“柴萱,你又怎么了!”
柴萱倒换只手继续撑着脸,将挤得瘪瘪的脸朝向曹攸宁,眉头紧锁,“不是啊,曹攸宁!你快帮我分析分析啊,怎么就变成这结局了?”
瞟眼柴萱的苦瓜脸,曹攸宁敷衍一笑。瞬间别过头去将小球妥妥的收好,重新装回小盒子里。“分析什么啊,分析你那馊主意?也太没水准了吧!”
柴萱微眯杏眼,斜眼很是不屑的曹攸宁,嘴角一背,“你有水准,那你倒是说说,那齐良儿明明是喜欢郭阳的,那她为啥就是不肯承认和接受呢?”
“那是因为她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内心啊!”曹攸宁双臂一环,幽幽道。
“内心?”柴萱歪着脖子,很是好奇的盯着曹攸宁,竖起耳朵等着下文。
瞅着柴萱那双渴望的眼神,曹攸宁无奈摇摇头,“那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如果那么做了,会对不起你啊‘柴宏大哥’!”
“对不起我?”柴萱更是诧异,眼巴巴的望着曹攸宁,有些生气。这家伙为什么不能一次性的把话说完呢,总是这么吊着自己!智商高也不用这么傲娇吧!
柴萱很是不爽的嘟着嘴,“曹攸宁,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啊!老半句半句的,能不让我猜吗!”
曹攸宁长长的叹口气,自己已经把话都说的这么直接了,柴萱还没有理解!眼珠一翻,很是无奈道:“柴萱,那你就想办法让齐良儿认清她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