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候,东乡公主到——”
冯香正安慰着落泪的甄宓,这一声如同希望般的喊声瞬间令甄宓震惊而起。话音未落,便看到两个人,自门外冲了进来。
“母亲!”
还未近前,便听得两声熟悉的呼唤声。原本坚强的心瞬间便化了,珍珠似的眼泪像断了线一般,涌了出来,晶莹的挂在甄宓的脸颊。
泪目凝望,那少年蓝裳玉冠洁面如脂,剑眉英姿翩翩公子;那少女,凤眼流盼玉脂翠眉,唇绽樱颗柔姿万千。皆是热泪盈眶,紧紧的望着自己。
“叡儿,绫儿,是你们吗?”甄宓含泪唤道。
曹叡强忍着眼中摇摇欲坠的泪滴,望着许久未见的母亲。心中的思念尽数涌了出来,分别之苦再次刺痛自己的心。“母亲,是我们。是你的孩儿。”
“母亲!”
声泪俱下的曹绫直接扑向甄宓,紧紧的抱住她。这些年跟随曹丕多次出入战场的曹绫,在所有人看来就像个坚强又厉害的小将军。可看到分别许久的母亲,一颗心脆的似乎一碰就碎。
“母亲,绫儿好想你……”泪流满面的曹绫看着面前的甄宓,哽咽不已。
甄宓心疼的看着面如水洗曹绫,抬手替她擦拭这湿漉漉的脸颊,柔声安慰道着,“绫儿乖,母亲在呢,母亲这回再也不会和你们分开了。”
抬手揽过低声抽泣的曹叡,母子三人紧紧抱在一起,失声痛哭。看着这一幕的冯香,抬袖拭去滑落的轻,顿时感慨万千。这一刻甄宓已经盼了好久,这回总算是团聚了。
碎叶万落终恋根,母子无言始连心;千丝万念叹相遇,怎知终归隔万里……
秋风乍寒,卷起秋草。冬日渐近,整个碧空冷冷清清的飘着几朵微云。曹丕视线微转,星眸扫过萧瑟的花园,耳边却听着身侧的禀报。
“那些流言可是真的?”曹丕剑眉顿紧,眸光紧紧的盯着一株枯萎的雏菊。
吴质微抿薄唇,沉下脑袋。“臣也不知,只是听说临淄王之前在邺城之时,夫人就极为关心。如今,临淄王又在邺城,且人精神不佳。想必夫人念在是陛下您胞弟的份儿上,才多为照顾吧!”
“多为照顾,那还真难为她想着朕这个亲弟弟了!”
短须倾斜,自喉中挤出一声冷哼。显然,吴质的话并没有令曹丕心中的疑心有所减弱。
对于甄宓和曹植的传闻,这些年总是断断续续的的飘进曹丕的耳朵。再加上以往的时候,瞅着的确对甄宓很是上心,不单单逢年过节的要慰问一下,就连平时都对甄宓嘘寒问暖的。而甄宓似乎对他这个弟弟也不是一般的关注。
“陛下,这种空穴来风的事情,还是不要信的好。对于谣传之人,臣待陛下解决便是。”吴质颔首言道。
“这世间哪有无风能起的浪,就算是捕风捉影,朕眼里也容不得半点沙子!”
剑眉压沉,双目中透出的杀气,令吴质浑身一紧。自己担心的就是曹丕轻信了这些言语,可如今这情形恐怕曹丕心底已经做决定了吧。
“陛下……”
“吴质,这件事朕知道了。接夫人回来,你也一路辛苦,回去休息吧!”
“喏。臣告退!”
吴质开口还要讲些什么,却被曹丕直接打断。无奈的望眼面若寒霜的曹丕,只能先施礼告退。
疾风忽起,将院内的书垂的东倒西歪的摇着。骤风吹过那双清寒的眸子。裹挟着凉意散在远处。
曹书躬身立在一侧,注视着曹丕那双寒冰似的眸光,微叹口气上前道:“陛下,这园中风太大了,要不回去吧!”
曹书跟在曹丕身边的时间最久,对于曹丕的性子多少也算了解。多年夺嫡之争已经把当初那个只是性格微冷的公子变成了一个多疑冷酷的皇帝。所有人在他眼里似乎都不可信,就像当年的曹操一样,或许更甚于他。
那双寒冰的似的眸子,似乎永远都藏着看不见的杀意,令人望而却步,不敢多言。可柴萱的突然出现,却令曹书糊涂了。从未见过曹丕对一个人那样耐心、那般宽容,就好像在她面前,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去长风宫!”
宽袖一扬,顺风而展。待曹书回神,曹丕已经迈了步子。自己紧的招呼众人紧跟而走。
疾风泊岸过,秋高气爽时;枯柳扬枝桠,雀鸟清乐奏;潭边小径走,影投成万花。
潘雪吃惊的瞧着柴萱手里的东西一个接一个的投出去,在风力忽悠两下又落在地上。那看着奇形怪状的东西,居然可以在风里飞简直不可思议。
而柴萱却噘着嘴很是不悦的捏着下巴,上前将跌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明明自己已经很认真的矫正这个飞机模型了,怎么还是飞这么近。本来想在曹蕤面前好好展现一下的,这下倒有些丢脸了!
“萱姐姐,你这到底是什么呀?”
潘雪看着柴萱手里的东西,看起来和木鸟差不多,可既没有鸟头,更没有鸟尾,只有相似的两个翅膀。柴萱还在上面扣了好多小框框。
“这个是飞机模型,我本来呢做出来是想回忆一下的,可是我那设计图实在太烂,本以为能飞起来呢,看来没有喷气筒,或者螺旋桨还是不行呢!”
柴萱半自言自语的挠着头,翻来覆去的摆弄着手里的模型,无奈的长叹一声。弯腰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曹蕤面前。
“蕤儿,喜欢吗?姨娘把这个送给你好不好。”
看着面前晃动的奇怪玩意儿,曹蕤倒是满眼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