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渐暖,张集镇的街道也慢慢回复昔日的热闹。今早,同福堂前的市集在新任镇长的主持下重新开业了。乐乐自然不会错过玩乐的机会,偷偷溜上街来。
“卖炊饼,上好的炊饼!”徐家炊饼,铜山特产,今个也开到张集镇里来了。卖炊饼的小伙徐彩辉,人长得矮小,脸盘却很大,两只眼睛贼小贼圆,眨巴起来像炊饼上的芝麻粒子,让人看了就想笑。“小英雄,是你呀。快来尝尝这炊饼,热乎!”彩辉热情招呼乐乐。“想吃,但没钱。”乐乐做出为难的样子。“瞧你说的,你爹可是铜山的大英雄,怎么能收你钱呢。”彩辉把一双油手在围兜上擦巴两下,包起一个大炊饼塞在乐乐怀里,微微整了整包装的方式,让“徐家炊饼”四个字更加显眼。
“哎呀,谢谢哥哥了!”于是一道光闪过乐某的眼睛,整条街范围的空手套食品迅开始,那吃相,双唇上下翻飞,吧唧不止,嘴里鼓囊囊咽不下,怀里圆滚滚兜不住。“呔!可抓住你小子了!”冷不防金老头从背后偷袭,一把扣住乐乐的肩膀,“干哈去了?”老头眯起眼。乐乐缓缓回头,争取一丢子时间拼命把肉啊串啊,零啊嘴啊往肚子里吞。“我给大家采购吃的去了!练功辛苦,改善下伙食!”乐乐义正言辞,容(油)光满面的回答。
“装,接着装。你小子吃独食还他丫装!”金老头坏坏的笑。
“吃毛线。我—没—吃!嗝-----”
老头伸出手指往乐乐的喉咙头一点,囫囵吞下的残渣喷涌而出,吐了一地。
金糕像提溜小鸡仔一样提溜着乐乐往竞技场走去。乐乐看看市集,无比留恋。“老头,你不是答应给我跟龙满小子做两件道服来着嘛,做嘛做嘛。”乐乐一把抱住老头的腿,赖在地上不走。老头一拍脑袋,“还真有这事!”他瞅瞅周围的服装摊子,“老板,这半大小子穿的衣服,多少钱?”老板看了眼,回话道,“5oo铜山币。”(你丫的抢劫啊!)老头心里暗暗骂道。他挠挠头,“老板,有屎黄色的吗?”老板翻了翻眼,“没有。”“唉。”老头遗憾的看着乐乐,“咱们走吧。”旁边一个摊子的女老板热情的凑过来,“我有我有,你瞅瞅这料子。一件5oo,两件打折,499!”(这也有?)老头面不改色的接过布料,摇摇头,“唉,不是,这种屎。”言罢,拖着乐乐离开市集,脚下生风。
竞技场在的英烈祠,如今已改换门堂,更名为“两父祠”。那旧军士的塑像,也被搬到角落闲置起来,积了老鼻子灰尘无人问津。取而代之的,是张虎与张大谦二人的新像,一左一右,一文一武。一个披甲戴胄,威风凛凛,一个羽扇纶巾,仪表堂堂,活像是两位受人敬仰的开国功臣,当然,与本人的形象,就相去甚远了。
乐乐与金老头沿着楼梯爬上二层,远远便听到蛮力撞击的声音乒乓作响。见那龙满与肌ròu_bàng子万中方在那九宫格的大理石擂台上一攻一防,激战正酣。形势胶着,互不相让。“中场休息,中场休息!”老头拉开帘子,场子一下变得透亮,万中方擦了一把汗,呼的一声坐在地上。龙满愣了愣,翻身跳下擂台,往阴暗的角落里独自一杵。老头丢了包瓜子给水手,“你俩来回打了也有几百回合,怎么毫无长进。”水手撇撇嘴,“可不是嘛,这小子打架完全不动脑子。”
老头也往地上一坐,嘴里叼起一根肥肠,咬下半截有滋有味的嚼起来。“我说的是你俩,你也一样。”“我…”水手一扭头,懒得跟老头争辩,他也是饿坏了,抄起一根玉米啃起来。“今儿老头就给你们开开眼界,长长见识。免得一个个都成井底之蛙,呱呱呱,呱呱呱!”乐乐被老头逗得忍不住笑起来,老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把无名指伸出来,对,就是第四根手指。麻利的。”老头指示道。乐乐便便扭扭的照着做了。啪!老头用手中的烟枪击打乐乐一同伸出的小指,“只能伸出无名指!”“哎哟哎哟,疼。老头,这做不到的呀。”乐乐试了又试,不行。
“嘿嘿,你娃当然不行。”“怎地?”乐乐摸不着头脑,这老头又要做什么妖?
只见金老头轻松伸出右手那无名之指,直溜笔挺立着,嘴里洋洋得意的哼唧着,站如松!抬头又挺胸!
角落的龙满飘过来,看了一眼,照着伸出两根无名指,“抬头…又…胸。”
气氛一下变得尴尬起来。万中方哈哈大笑,差点被玉米粒子噎着岔气。
老头干咳两声,“笑你脚丫子笑,这只是前戏,前戏懂不。”金糕皱起眉头,满脸认真。他左手掏出一只锋利的小刀,手起刀落,将自己的无名指直接削去!
连水手都吃了一惊,那截手指掉落在地上,还跳动一下,伤口血流不止。老头脸上则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边偷眼看众人表情,把戏做足。
“当当当当----!”如同弹簧一般,伤口又蹦出一根全新的无名指,在金老头哼唧的背景乐下,宛如浴血重生。
“厉害啊,这不是虎队才会的自我复原吗?你老头也会了?什么诀窍。”万中方被吸引过来。“诀窍嘛,古语有云,肉生血,血生脉,脉生髓,髓生…千千万万,咳,好吧下面的老头忘了。这还是老头的老师傅教的,总之啊除了强健身体本身外,还要学会与身体进行沟通。”金糕面露微笑,神叨叨的说道,“人的脑瓜子,并不是独立的意识,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