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忍到极限的人,正准备在餐厅门口分道扬镳,张然的父亲忽然从暗处冒了出来,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两个,拍了拍张然的肩膀,“然儿,你送送她。”
季初可不敢坐他的车,赶紧拒绝,“不用了叔叔。”
推来推去,谁也说服不了谁。
张然听得不耐烦,拽过她把人丢进车子里,随后对他父亲说:“我送她回去,爸您别盯着我了。”
“好,你快去。”
季初让他把车子开到公寓楼,下车之前她客气的道了谢,“麻烦你了。”
“是挺麻烦的,我父亲和你母亲是什么意思你应该很清楚。”顿了顿,张然继续说:“可你也应该明白,我们这样就像是旧时代被逼迫的包办婚姻,将来是不会幸福的,希望你回家能和你母亲说清楚。”
“那请你也和你父亲说清楚,再见。”季初很少生气,这回是真的有些气愤。
受害者只有他一个人吗?她不也是被逼无奈吗?真是好笑。
季初住在二十三层,下了电梯,才发现楼道里漆黑一片,感应灯看起来像是坏了,她唤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
她有些轻微夜盲,摸着墙壁一步步挪到门边,找了好半天才摸到钥匙,正准备开门,她忽的被人捏住肩膀往后一拽,后背被死死按在墙上。
黑暗中响起一道短促的尖叫。季初“啊”的一声,吓得脸都白了。
“谁谁谁!”
“是我。”程郁舟回道。
季初顿时松懈,拍拍胸口,“你吓死我了。”她又问:“你这是做什么?”
把她按在墙壁上是想干什么?
程郁舟松开她,“停电没有灯,我看不清,把你当成小偷了。”
“哦。”她还以为他是想对她做些什么呢。
程郁舟握紧了双拳,在她面前,他引以为傲的克制和隐忍都通通作废,以至于在看见她从别的男人的车上出来时,理智有一瞬间冲破了牢笼。
“季初,我有点怕。”
“什么?”
由于嫉妒和气愤,他的手指还在发抖,程郁舟漆黑的瞳孔闪着灼灼的光,他一字一句的说:“我怕黑,你能陪我一小会儿吗?”
季初微微一怔,有些难以置信。
可是他的双手都怕的在颤抖,应该是没有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