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花园,百花开放,姹紫嫣红,阳光普照,暖意融融,不时传来嬉笑的声音。
连似月和连府其他姐妹,连雪乔,连菀茵,连胜茹,还有四房的连惠桐等一众姐妹,正在园中赏花。
初春,连似月从京西成衣铺子要了一批春裳来,刚刚送到各房,给了婶娘和姐妹们,个个都高高兴兴的,此刻便簇拥着连似月,说着些女孩儿家家之间的话。
连诗雅站在假山后面远远地看着,手紧紧地握着,浑身颤抖着,她只觉得眼中灼热,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心里的嫉恨仿佛一腔浓烈的岩浆,随时会喷而出。
从前,那坐在中间,被众星捧月的人是她啊!
而如今……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她成了个跛子!跛子!不但失去了在连家的地位。
这两个字彷如一把利剑,能生生把她杀死!她深深地呼了口气,将那锋利的剪子悄悄塞进了衣袖里,忍着心口的剧痛,一步一跛地朝那堆热热闹闹的地方走了过去。
“大姐……”众人正聊得兴起的时候,突然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连似月微微一怔,缓缓地扭过头去——
只见,连诗雅往她们这边走了过来,她身上一袭翠绿色春裳,头梳成了云罗髻,头上的步摇随着她脚步的移动,晃动地弧度格外大一些。
看到她走一脚跛一脚的样子,众人都愣了,他们连府的天仙,三小姐连诗雅真成了的跛的了。
那连菀茵小声说,“天,县主的脚,这是跛了。”
“好像是,这样看,跛的还挺厉害的。”连胜茹道。
这些人窃窃私语的议论声,并没有躲过连诗雅的耳朵,她的身子微微着抖,但是仍旧往连似月这些走了过来,每靠近一步,她对连似月的恨意就浓一分,她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把剪刀扎进她的胸口里,狠狠地扎,扎一百次一千次方能解恨!
而连似月淡淡地看着她,脸上并没有多少惊讶的神情,反而显得几分冷漠。
她微眯着双眸,看着连诗雅走近,这个三妹的身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美艳灵动,现在的她就算走路都有些困难,她的唇角溢出一丝讥讽的神情,看着走到面前的连诗雅,道,“三妹,你来了。”
“是啊,我这些天天天躺在床上,现在终于能下地了,便再也躺不住了,想到外头解解闷,只是……”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道,“我这脚,要让各位姐妹见笑了。”
她的脸抽搐着,手暗暗握了握,碰了碰那锋利的剪子。
其他人站了起来,向县主行礼——
“县主莫要泄气,也许这脚完完全全的好了,还需要一段时间。”连似月说道,目光落在连诗雅的脸上,看她的样子,似乎有种万念俱灰之感。
“是啊,县主,现在是恢复的时候,你不要到处乱跑,好好在清泉院歇着养伤,总有一天会恢复原样的。”那连菀茵也在一边劝慰道。
连诗雅抬眸,看了连菀茵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意,道,“四妹
莫要安慰我了,我这辈子啊,就只能这样了。”她心里却咬牙切齿,现如今,连连菀茵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贱人都敢来当众教训她了,她可是皇上封的堂堂县主,却没有人将她看在眼里!
而这一切,都是连似月造成的!
“县主,你现在走路,脚会疼吗?”连胜茹则看了一眼连诗雅的小脚,关切地问道。
而这再平常不过的目光,却让连诗雅的心被刀割了一样,她声音有些颤抖,道,“七妹,就算脚不疼,心也会疼啊,我成了个跛子,就是个废人了,以后什么作用都起不了了,走出去,也要被人嘲笑的。”
说着,她在离连似月最近的凳子上,低着头,像是极度隐忍着心中的苦楚,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泪水,苦笑了一下,看来十分酸涩,接着便轻轻啜泣了起来。
其余人也都沉默了,这年华正好的姑娘家,却跛了脚,任谁都会伤心难过,何况连诗雅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呢。
而听着连诗雅的啜泣和委屈,连似月却至始至终都没太多表情,只是眼睁睁看着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目光徐徐地扫过她的身上。
哭了几声,连诗雅便伸手进袖中去掏帕子擦眼泪。
然而,当她一掏出帕子,瞬间就变了脸色,整个人猛地朝连似月的身上扑了过去——
“啊!!”她尖叫着,高举起被帕子包着的锋利剪子,狠狠地朝连似月心口的位置扎了过去,“连似月,你这个蛇蝎心肠的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啊,大姐!”
“大姐小心!”
其余人突见连诗雅疯,个个吓得尖叫出声,脸色都白了,顿时整个亭子里乱作一团,而连似月却没有惊慌,冰冷如刀的眼神看着她!
“啊!”
“哐啷!”
突然,听到连诗雅出一声惨叫声,手指突然受到重击,一个弯曲,手中的匕掉在了地上,她整个人重心不稳,往前一扑,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大小姐,你没事吧!”冷眉快步走了过来,将连似月护在身上,刚刚是她用暗器打落连诗雅匕的,刚才连诗雅一出现在后花园,她就盯上了她。
其余人见连似月安然无恙,都松了口气。
连似月移开冷眉一些,漠然地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冷冷地道,“三妹,你想杀我?”
刚才连诗雅走过来哭哭啼啼的时候,连似月就隐隐察觉到不对劲了——
今天是连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