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萧河一听周成帝这话,顿时觉得危机四伏,立即顾不上萧振海的暗示,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皇上既已经将十一公主指给了我,又何必问公主这并没有什么意义的问题?公主是我的,我早已经认定这件事了。”
萧河此言一出,那凤瑭瑶白了脸色,手紧紧地握着。
“逆子!”萧振海见萧河一向沉稳,此刻却失去了分寸,即刻站了起来,怒骂道,“皇上面前,竟敢口出狂言,还不快跪下!”
“……”萧河紧握着拳头,缓缓地单膝跪下,道,“皇上恕罪。”
“哎!萧卿家,不必如此紧张,朕这天宝大将军也算个性情中人了,维护自己心仪的女子,朕倒挺欣赏,有男儿的气概。”谁知,周成帝非但没有怒,反而笑着夸赞了萧河两句。
“皇上圣恩,微臣感激不尽!”萧振海慌忙跪下谢恩,却狠狠瞪了萧河一眼,萧河心头一怔,低下头去。
“只不过,这令月儿是朕的女儿,她又未到及笄之年,那一日太后寿宴也说的很清楚了,你们二人只是暂时定下,并未真正赐婚,这若令月儿若还有其他的想法,朕身为他的父皇,为她另作打算,也是可以的嘛,你们说是不是。”周成帝笑意盈盈地看着萧河,道。
“可是……”
“皇上所言有理,皇上所言有理。”萧河正要反驳,萧振海却立即接过话,打断了她,道。
连延庆和其余人等也道皇上圣明。
“令月儿,你现在告诉朕,你到底是想要连诀呢,还是想要萧河?今天你就给朕一个准信,朕就彻底为你把婚事定下来,往后可不能再更改了,否则朕又要被人说说话不算话了。”周成帝再看向十一公主,问道。
十一公主的心,微微地颤抖着。
她的目光不由地看向连诀,这个她为之心动,为之情窦初开的男子,她还记得,初见之时,他一袭冰蓝色骑装包裹着颀长身躯,腰间挂着长坠玉佩,脚蹬黑色宝底长靴,俊美如画,若树临风,微风拂过时,她的目光不禁为他闪烁了一下——
好一个英俊的少年郎啊!她为了他,缓缓地放下了高傲的弓箭。
时至今日,这一幕仍旧时常萦绕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人生若只如出现,若一切都停在在那个最美好的时候,该有多好啊。
她的目光,宛如春花秋月,又似高山深海,紧紧地包围着连诀,连诀只觉得他的心揪紧了地疼——
这个傻姑娘,他怎么看她为了他,走向萧家!他是她的妹妹啊。
“皇上!”连似月和连诀同时唤道。
“其实公主……”连似月说。
“其实我……”
“萧河!父皇,我要萧河。”不等连诀和连似月说话,十一公主已经猛然间收回自己看着连诀的目光,颤抖着手,指着跪在一旁的萧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是拼命拼命地忍住,不让眼泪落下,眼中流露出骄傲的神色,“我不喜欢连诀,一点都不喜欢他,我若是喜欢他,他写一诗给我便足矣,何须这么多。”
无论如何,她知道,连诀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她是十一公主,她是堂堂的令月儿,她有她的骄傲,她绝不会因此,借着机会把自己送到连诀身边去,让他看不起她。
就算心碎至死,她也不愿被连诀轻看,她宁愿站在原处,就这么看他就可以了。
“……”萧河浑身一颤,继而内心感到一片狂喜,他猛地站了起来,看着面前十一公主,他用最柔软的声音唤道,“令月儿,我萧河在此誓,我这辈子绝对不会辜负你!”
凤令月的眼泪终于应声而下,打湿了脸颊。
对不起,萧河!
“好!”周成帝拍板,道,“既然这样,那今天就这么决定了,朕正式将令月儿赐婚给萧河,哈哈哈哈……”周成帝大笑,而连似月却在他的眸中看到了一丝权衡。
凤令月定定地站在原地,微微扬起唇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萧振海没有忽略掉皇帝眼中的深意,狠狠地握紧了拳头,他狠狠地看向连诗雅这个没用的狗东西!
连母,连延庆,连家的兄弟全都暗暗地吁了口气,好在连诀喜欢的人是公主凤令月,而不是家里的连似月,否则,连家真是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
不过……
他们同时狠狠看向连诗雅!这个吃里扒外,差点毁掉连诀,毁掉连似月,毁掉连家的孽畜!
“不,不是的,她撒
谎,公主撒谎……”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展到了这个地步。
连诗雅脸色惨白,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十一公主居然会如此偏帮连似月姐弟,宁愿自己下可怕的毒誓,也不承认知道连诀喜欢连似月的事。
完了!
完了!
并没有因此扳倒连似月和连诀,这下子,祖母和父亲,还有,还有连似月肯定都不会放过她的!
怎么办?她往后要怎么办?
她一抬头,便看到连延庆那骇人的目光,他在一步一步地向她走过来,她顿时吓得心头慌乱,胡乱地摇着头,往后退缩。
而更令她感到恐惧的,其实不是连延庆,而是站在连延庆身后的连似月,她的眼神好似利剑,好似毒药,她分明要将她撕碎!
“啊!”她突然吓得尖叫出声,连连后退了几步——
因为害怕饿慌乱,她心头忐忑,脚步凌乱,连续两个踉跄,又往后走了几步。
她这双特质的高低鞋穿在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