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元殿内。
周成帝一脸冷峻的坐在龙椅上。
萧振海,萧夫人立于殿内左侧,禁卫军统领姜克己,刑部张迎之也在,而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则是仪秀宫宫女兰静。
而在公主府久不露面的安国公主竟也出现了。
连似月,连昭仪与凤瑭瑶三人走进殿内,凤瑭瑶偷偷看了萧振海一眼,萧振海的目光看来十分平静。
连似月看过去,现凤千越也在,与萧振海站在一处,这些日子在府中休养生息,倒是好些日子没见过他了——
听说,这些日子,他养精蓄锐,低调行事,在周成帝龙体抱恙期间,亲自前往天山,采得千年开花一次的雪莲,送到周成帝榻前的时候,人受了重伤,生生在龙塌前晕倒,雪莲花保存完好。
令病中的周成帝大为感动,再加之凤千越成婚头日对周成帝的那几句肺腑之言,后来也令病中的周成帝也受到了触动,所以,对他和颜悦色了许多——
所以,这么看来,凤千越整个人看着倒比先前意气风了许多。
连似月的身影一出现,凤千越的目光便落在了她的身上,这些日子,他一心一意地想着如何赢回父皇的信任,倒有段日子没有与她交手了,可这么一看到他,他的心还是不可避免的因为她而悸动了一番——
她眉如翠羽,容色惊人,今日穿了件水红色镶梅花遍地金褙子,纤细白皙的手露在袖子边上,月色的挑线裙,腰间配着一块圆弧羊脂玉配,随着她的脚步,那裙边的梅花摇曳着,使她整个人显得清丽脱俗,玲珑精致。
那一张
越的美,越的柔媚,一举一动,都透着端庄大气——
分明,这才是他喜欢的女子的模样。
连似月察觉到他的目光,视线便缓缓略过这个男人,目光中仍旧是清冷和……不屑。
可惜……他暗暗握紧了拳头,眸子微微眯起——
“参见皇上。”
“瑭瑶儿……瑭瑶儿见过皇上。”
三人跪在地上,向皇帝请安——
“你起来吧。”
这一回,周成帝却没有让连昭仪和十三公主起来,连昭仪大腹便便也要跪着,凤瑭瑶回头看向兰静,兰静目光一闪,立即低下头去。
周成帝看了姜克己一眼,姜克己既上前,拱手,再转身,看向兰静,问道:
“仪秀宫宫女兰静,你于昨日晚间,将着火的老鼠放进牢房中,烧死了十一公主,连带着烧死了萧山,你可知罪!”
兰静立即伏在地上,瑟瑟缩缩着,道,“是,是奴婢做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因为……”兰静的目光在连似月和凤瑭瑶的身上来回游移着。
“皇上面前,若有半句虚言,便是诛九族的大罪,若你如实告之,兴许,皇上还能网开一面。”姜克己如炬的目光紧盯着面前的小宫女,审问道。
“啪!”突然,不等兰静说话,凤瑭瑶两步走到她的面前,扬起手狠狠一个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道,“兰静,亏我待你不薄,如今,你竟给我惹出这等事,你让我以后如何自处,如何对得起十一姐姐在天之灵。”
“……”兰静倒抽了一口冷气,愣愣地望着凤瑭瑶,凤瑭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连昭仪听了,脸色一阵白,心中暗道:瑭瑶儿作死!
连似月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道,人要作死,是拦不住的,她早就料到以凤瑭瑶的秉性,是不会那么干脆地承认自己做下的恶事的。
“不,不是的,皇上明察,
是,是公主,是公主要奴婢这么做的,奴婢,奴婢不敢不从!”兰静猛地低头,说道。
周成帝的目光倏地变得冰冷,朝凤瑭瑶看了过来,凤瑭瑶心头一颤,脸色立即苍白,做受冤枉状,连昭仪侧头紧紧地盯着她,示意她按照连似月说的做。
“不,父皇,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这奴婢,这奴婢她曾经在十一姐姐那里受了冤屈,十一姐姐曾经打骂过她,她曾经同我说过,说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一定是这样,她才借机烧死十一姐姐的。
兰静,你好大的胆子,你烧死了十一姐姐,如今,竟说是我指使的,我对十一姐姐如何地好,天地良心,我怎么会对她下毒手,父皇,父皇明鉴啊。”
凤瑭瑶伏在地上,抽抽搭搭地哭泣着,梨花带泪的模样,仿佛真真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
“不,冤枉,奴婢不敢,十一公主也没有打骂过奴婢,没有……”兰静急忙辩解着。
“你撒谎,那日你不小心得罪了十一姐姐,她便让你端着滚烫的炉子,烫伤了你的手!”凤瑭瑶随口编造了一个谎言,说道,实际上,她确实见过有主子这样惩罚奴婢。
“皇上,皇上,我家公主冤枉啊,冤枉啊皇上……”
正在这时候,殿外传来一个宫女哭叫喊冤的声音,紧接着便听到侍卫的呵斥声和驱赶声。
殿内的人一愣,凤瑭瑶猛地回头往殿外看去——
可那声音的主人却不肯退缩,继续喊道,“皇上,皇上,十一公主不是坏人,她是好人,好人没有好报啊,皇上。”
一会,冯德贵匆匆弯腰走了进来。
“冯德贵,何人在殿外喧哗?不知这是死罪吗?”周成帝皱眉,道。
“皇上,是十一公主生前的侍女知礼,突然闯进来,说是要为公主喊冤。”冯德贵道。
“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敢大闹朕的荣元殿,拖下去,杖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