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和安广王集结了三十五万大军,九殿下和那容和县主又拿出铁证证明老爷和安平王勾结,皇上震怒,老爷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木白抹着脸上的汗,颤抖着声音说道。
“九殿下和连似月?”萧河眼中闪过一抹思绪。
“二少爷,您快逃走吧,老爷是您的亲生父亲,安平王是您的亲外祖,无论哪边您都脱不了干系,您快些逃走吧。”木白慌乱的眼神四处看着,催促着萧河快些一走了之。
萧河却已经冷静了下来,道,”逃?我无论逃到哪儿去我也是萧振海的儿子,吕尚的外孙,况且,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再逃也逃不出皇上的手掌心额。”
“可是,那……那……”
“小侯爷!”话正在说着这时候,由姜克己率领着数名带刀侍卫凛然地走了过来,双手抱拳,道,“小侯爷,得罪了,皇上有令,要将您关押起来。”
萧河苦笑一声,道,“想那时候,我与父亲从辽州凯旋而归,万民欢腾,皇上亲自率领众皇子在城门迎接,我萧家是何等的风光,我萧河是何等的意气风,而如今,竟一夕之间成了阶下之囚,人生便是这样无常。
姜统领,抓吧。”
萧河说着,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姜克己稍微犹豫了一下,朝身后侍卫示意,用铁链拴住了萧河的双手。
“将小侯爷关上囚车,押解进京!”姜克己一声令下,萧河被押着往外面走去,阳光下,他背脊挺直,仍旧不失天宝大将军的风范。
一辆囚车正在外面等着萧河,囚车的两旁,有四个负责押解的侍卫,而当他看到他前面那个囚车里的人时,顿时整个人浑身一颤,如遭雷击,所有的酒意全部都没有了——
只见,他那一惯高高在上,威风八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父亲,堂堂的萧国公身上仅穿着白色的囚服,站在方寸之大的囚车内,头凌乱,脖子上套着枷锁,双手被迫固定在头的两侧,脚上用粗糙的铁链拴着,顷刻之间,苍老了许多,犹如一个丧家之犬!
“父亲……”他颤抖着声音,唤了一声,眼圈便红了。
萧振海也看到了萧河,他冷冷地看着他,“哼”了一声后,转过脸去。
“小侯爷,上囚车吧。”一旁的侍卫道。
萧河目光紧紧的看着萧振海,麻木地上了囚车,在他的印象中,他的父亲素来霸道威风,人人尊称一声国公爷,他从未见过父亲这般狼狈的样子。
“出!”
姜克己一声令下,囚车的车轱辘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一步一步往京都的方向而去。
“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凄凉的歌声响起,萧河的内心感到一阵冰凉,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说的是不是就是萧家?
殿内。
众人一一退了下去,最后,只剩下凤云峥,凤千越,连似月三个人,月光如许,照在三人的脸上——
凤云峥走到连似月的身旁,弯下腰,柔声问道,“还好吗?”
连似月点了点头,凤云峥便笑了。
凤千越站在他们的对面,面无表情,冷眼看着这两个人之间默契如同一个人的模样,眼角隐隐跳动着,唇角冰凉如雪。
“走吧,母妃想见你。”凤云峥对连似月说道。
“嗯。”连似月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往外面走去,当连似月经过凤千越的身边时,凤千
越突然一把握紧了她的手腕,将她拉住了,一双猩红的眼睛中迸出强大的怒意!
“四王兄自重!”凤云峥则眉头一皱,立即用力按住了凤千越的手背,眸子里蓦地流露出一抹浓浓的杀气!
一时之间,三人胶着在一起,周围的空气紧张地快要令人窒息了一般。
凤千越缓缓侧头,死死地看着凤云峥,顿时,两个男人之间进行着对峙,凤千越眼梢颤抖着,凤云峥则紧紧地迎视他,气势上有渐渐盖过凤千越的趋势。
“四殿下,你的后台已经垮了,你还是快去想想该如何自保吧。”正当,凤千越和凤云峥两人剑拔弩张,一触即的时候,被抓住了手腕的连似月开口,淡淡地说道。
凤千越一愣,心头仿佛被利剑一剑刺穿,握紧连似月手腕的大掌终于慢慢地松了开来——
凤云峥也随着松开了手,以绝对保护者的姿态,站在连似月的身后。
连似月抬眸,细细地看着凤千越脸上那表情的细微变化,她要好好欣赏,好好记住他这么精彩的表情。
“连似月,我只问你一句话,推恩令是不是你想出来的,你为了引萧振海和本王入局,用推恩令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最终将萧振海绕了进去。”凤千越袖中的拳头用力地紧握着,他维持着镇定,但声音仍有一丝颤抖,猩红的目光盯紧了连似月的眼睛。。
凤云峥脸上含着清浅的笑意,替连似月回答道:“四王兄,我来告诉你吧,你这句话一共有两个地方说错了,第一,推恩令是我和月儿一块想出来的计策……”
“第二,被绕进去的人不是只有萧振海,还有你,四殿下,你似乎还不明白这一点。”连似月缓缓补充道。
凤千越猛地看向连似月,心脏仿佛被她拽在了手心里,轻轻一捏,他就有种窒息的刺痛感。
“你们不要高兴太早了。”他丢下这一句话,大步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