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克己顿了顿,道,“四殿下所说的,卑职都不知道,也没有想,不过……卑职在这契丹人的身上现了四殿下给的令牌。”
姜克己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来,双手呈送给了周成帝。
凤千越定睛一看,心头猛地一颤,脸上出现了一丝惶恐和震惊,这令牌实实在在是他的,怎么会落到这些契丹人的手里去?!
他的令牌……
凤千越脑海中迅地闪过各种可能性,他看向凤云峥和连似月——
不,这两个人不可能轻易拿到他的令牌,那么,这个令牌……
“姜克己,这令牌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在契丹人的身上找到四皇子的令牌。”周成帝厉声问道。
“皇上,卑职只是在搜查这些契丹人的时候,搜到了这个令牌,其余的,卑职还不得知。”姜克己身为禁军统领,只管奉命抓人,其他的事,则从不多管,也不归他管。
凤千越脸上闪过一抹慌乱,背脊冒出丝丝凉意,道,
“父皇,这其中必有误会,儿臣从未与契丹人有过接触,这令牌在他们的身上出现,定有蹊跷,儿臣请父皇明察,给儿臣一个清白。”凤千越意识到了失态的严重性,只要证明他与这些契丹人有染,那就证明了萧振海叛逃和他有关!
不仅仅证明他和萧振海叛逃有关,更严重者,说他勾结契丹,意图谋反!
萧振海刚刚因为谋反的罪名,落得家破人亡的结局,如果他也背上这罪名的话——
那他这么多年,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忍辱负重得来的这一切,就全都没有了!
连似月继续静静地观赏着凤千越脸上神情的变化,她在他的眉梢,他的眼角,他的一些细微的表情里,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慌乱。
她的唇角,缓缓的溢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凤千越感受到殿内这一道不同寻常的目光,不由地看了过去,他心头一怔——
是她?!
“四殿下,您何必委屈求全,您才华横溢,是所有皇子中最有能力的一位,却因为您的出身,始终得不到狗皇帝的重视,我都为您感到不干呐!”
这时候,契丹人奕明突然猛地站了起来,略显激动地说道——
“狗皇帝,你是非不分,四殿下分明是最有贤者,你这么多年来,却一直委屈他,你是个昏君!”
当奕明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连连似月和凤云峥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丝震惊的表情!
没错,这现有人偷偷潜入相府想要杀连诀的人是凤云峥,夜风和冷眉,以及连天三人将这些人擒住了。
连似月认出他们是契丹人之后,又套出话来,原来劫走萧振海和萧河的人是契丹人。
她知道这些契丹人他们是为了给南院大王耶律重元报仇而来,结果没有成功。
于是,她灵机一动,顿时就有了一个主意——
萧振海萧河刚好叛逃了,皇帝震怒,何不将这口锅让凤千越背着呢?
他不是着急着想要利用连诀的身世做文章,想要打垮她和连诀
么?
于是,夜风冷眉二人趁着凤千越全副心思都在追查萧振海一家的下落,忽略了自己府邸的时候,将奕明等人绑起来,丢进了越王府,再引姜克己前去越王府追查,结果,姜克己就在越王府现了契丹人。
但是,连似月和凤云峥万万没有想到,这奕明突然间冒死说出这些足以令凤千越的一切计划土崩瓦解的话来。
这是……
两人隔着半空,对视了一眼,忽然间,就明白了一切——
萧振海,果然是只毒蝎子,老狐狸啊!
临走的时候,还是咬了凤千越一口——
不过,这一口咬的真是好!
某条蜿蜒的小道上,马车颠簸着前行,浓重的夕阳落在马车车顶上,透出一种悲壮而艳丽的凄美。
萧振海望着马车外的金色——离京都已经越来越远了。
耶律楚笑着道,“萧将军,你放心,小王的手下个个忠心耿耿,奕明又是小王的第一死士,十分听从小王的命令,小王的让他假装和四殿下凤千越勾结刺杀连诀,放走你们,他冒死也会这么做的。”
耶律楚对自己训练出来的人,十分有信心。
萧振海放下马车帘子,眼底溢出一丝深深的冷意,哼了一声,“我这女婿,自以为狡猾,也曾把老夫耍的团团转。
如今,老夫临走之前不声不响地咬他一口,他就没有好过,好让他深深地记得,我萧振海永远都是萧振海,老夫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他!
反正,如今柔儿也随我们一道走了,老夫便再没有顾忌了。”
萧振海看了眼躺在毛垫上睡的很沉很沉,还没有苏醒迹象的萧柔,说道。
“小王一早就知道,这四小姐是将军的心头肉,所以小王刚入京都的时候就注意她了,今日既然要请将军随小王走,自然不会舍下将军的任何一位家人。
将军放心,待到了幽州,小王立即奏请皇祖母封四小姐为昭然公主,想尽荣华富贵,若公主愿意,再招一位驸马也是可以的。”
面对着耶律楚一直客客气气的态度,萧振海十分受用,他哈哈大笑,道,“小王爷,那往后,咱们可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杀连诀,我杀凤云峥连似月!哈哈哈。”
“你我合谋,其利断金!”耶律楚随萧振海一块笑着,眼角却闪过一抹更加深沉的冷意。
笑罢,萧振海的目光落在那昏睡中的萧河身上,目光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