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八,乃佛祖成道日,这一天善男信女们纷纷上山去各个寺庙拜佛。
同时,这一日还有一个习俗,谁能在卯时三刻抢到庙里大雄宝殿里那柱香,便意味着未来一年都会顺顺利利,平平安安,财源广进,官运亨通。
而九华寺这边,这柱香往往会留给安国公主,只要安国公主这一天会来拜佛,便无人敢争抢。
但是今年,安国公主早就放出话来,初八这一天,她不会来。
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各家便蠢蠢欲动着,想要抢到这一炷香,以保未来一年的平安和财富。
初八这天,连似月也乘着马车前往九华寺,她每过一段时间,便会去九华寺一趟,捐些香油钱,与九方方丈谈心论经。她称不上是虔心向佛,但是在佛门清净之地,她的内心可以得到安宁。
她知道今天会有很多人前去拜佛,也会有不少人想抢走这一炷香。她早早地从恒亲王府出了门,前往寺里。倒不是特意为了抢那一炷香而特意赶在卯时出,她想着早些去,早些回。
“王妃,咱们今年也抢这头一炷香吧,保九殿下,十一殿下,四爷,还有王妃腹中孩儿的平安。”青黛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连似月淡淡道,“只怕想要这柱香的人,不在少数。”
“安国公主不去的话,今天这柱香,自然该属于咱们恒亲王府的,谁还敢和王妃您来抢。”泰嬷嬷说道。
连似月没有说话,闭着眼睛假寐。
而此刻,另一辆马车也从谢家早早就出了。
谢夫人让丫鬟将谢芙蓉拉了起来,洗漱一番之后,前往九华寺拜佛,听说了安国公主今天不会去九华寺的消息后,谢夫人便一门心思要抢到这次的一炷香。
谢家的马车一路到了九华寺下,此刻,山下已经聚了几辆马车,那丫鬟走到马车边,禀报道,“夫人,三小姐,定远公府,戚北侯府,以及梁国府的夫人和小姐们早就已经来了,不过,她们都站在那里,还没有上去呢。”
谢夫人一愣,掀开马车帘子,果然见这几家的马车停在那儿,几位夫人站在那儿像是在等候着什么,她便和谢芙蓉一块下了车,走了过去,谢芙蓉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她并不喜欢什么佛门净地,都是母亲偏要她来。
众人见了谢家的马车,边都微微点头。
“各位夫人夫人,想必今日都是为了那一炷香而来,怎么都等在此处,难道是安国公主又来了吗?”谢夫人问道。
“安国公主倒没有来,恒亲王妃来了,已经上去了,这柱香自然要让给王妃了。”那定远公府的老夫人说道。
原本昏昏欲睡,兴致全无的谢芙蓉听了这句话,立即就清醒了过来,问道,“为什么这一炷香非要给恒亲王妃不可?”
“安国公主没有来,恒亲王妃就是最大的,这一炷香自然要给她的,这是论资排辈的规矩,三小姐。”梁国府夫人听到谢芙蓉一副不服气的口吻,不由地多看了她一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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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资排辈,那我姐姐……也有这个资格!”谢芙蓉说道。
众人一听谢芙蓉这话,脸上都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意。
而谢夫人则一把按住了谢芙蓉,说道,“芙蓉,休得胡说,你姐姐只是谢家的二小姐,哪能与恒亲王妃相提并论,快退下去!”
“是,母亲。”谢芙蓉朝谢夫人以及各位夫人福了福身,走回马车上等着。
时间慢慢地过去,谢芙蓉心里却越来越愤愤不平,凭什么,凭什么在安国公主府的时候,他们谢家要让着连似月,现在到九华寺来抢一炷香,谢家还是要让着她。
连家都没了,她娘家人都没有,就剩一个不知下落的妹妹和弟弟,她凭什么还这么横,凭什么都抢着要!
她一把掀开马车帘子,眼见山下聚集的马车越来越多,人人都在等着恒亲王妃拜完了再上去。
谢夫人走回马车上的时候,谢芙蓉道,“母亲,我们谢家真的需要这么窝囊吗?这么多人看着呢,都知道连似月把我们压住了,我们连上山拜个佛都要受制于他!”
“芙蓉,我也不想啊,但是你祖父,父亲和二姐都说要低调谨慎,玩不可与恒亲王妃为敌,你又才被关了三天,差点饿死,还是忍一忍吧,要争要抢,也要等你二姐正式成为裕亲王妃之后。”谢夫人道。
“倒不如我成为王妃,我若成了王妃,定要打压打压这连似月的气焰,一个娘家都没有的人,凭什么抢在我们谢家前面!我才不会像二姐这样窝囊。”谢芙蓉脑海中想起六殿下凤羽的风姿来,脸上便不由地浮起一层红晕。
谢夫人不由地多看了谢芙蓉一眼,正色道,“芙蓉,你在想什么,一个姑娘家家的,可不要乱想男人,传了出去,别人会笑我们谢家没有家教,笑你水性杨花!”
“母亲!”谢芙蓉一听,不高兴了,道,“没有这回事!我只是看不惯二姐窝囊,害的我们全家都跟着窝囊。”
又等了约半个时辰后,山上传来消息,说恒亲王妃已经拜完,众位可以上山了。
于是,马车边一辆一辆地往山上行驶。
寺内。
连似月敬香完毕,青黛便将早就准备好的丰厚的香油钱放进了功德香里面。
九方方丈双手合十,颔,道,“阿弥陀佛,贫僧感谢王妃的善举。”
“方丈客气了。”连似月回礼,道,“方丈,想必这会上山敬香的人多了,方丈前去招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