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兵工作进行的怎么样?”
“并朔地区还好,其他地方,老实说大家参军的积极性并不高。”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毕竟就算是河西四郡这样我们渗透很深的地方,也依旧对我们抱有着相当的怀疑,而且那里的人口虽然不少,但却多为羌胡,桀骜难驯,又因为这几十年来被官员所欺压,对汉人总是报以着怀疑的态度,想要一朝消除,那只能是做梦。”
“只不过最近降将程银、马玩等人似乎也在暗地里招兵买马,让人觉得有些不太安分。”
“之前才有个韩暹,现在又出来了程银,总是有些人看不清形势啊。”
“其实主公倒也不必忧心,有这样的人存在也并非完全是坏事。”
“文和你的意思是……”
“没有错。也许这些人还不足以吸引太多的目光,但依然可以帮助我们将某些怀有二心的隐藏分子揪出来,一来可以稳定当地的局势,再一来那些西北的豪强大多桀骜,而羌胡又心怀疑惧,若是能够在平定叛乱的时候展现出足够的力量和亲和,对我们今后工作的开战也是有利的。而且也能让那些暗地里阻挠我们政策推行的人想清楚某些做法的后果。”
“如果需要平叛的话,我希望派云长领兵。”
“主公觉得关将军已经可以使用了么?”
“云长不笨,只不过之前他被自己过多的傲气蒙蔽了双眼。之前的一场失败足够他意识到自己之前的问题,反正并州军离了他又不是无人可用,加入再出问题,敲打敲打便足够了。”
“那么属下就按照主公的想法去准备了。”
“这大概会是一场三分战斗七分政治的战争吧。”
西凉的冬天比起并州来,总要多上一份冷冽和狂躁,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越过乌孙和西域顺着河猛进几乎可以说是毫无阻挡,不似并州那般,除非远处边塞,否则吕梁山和太行山就好像两座屏障一般。帮并州的郡县抵挡住了寒流不少的威力。
“呵呵,今年下了场好雪,看样子明年应该会是个好年景。”
掀开门帘,立刻便感觉一股刺骨的寒气从外面直吹而入。让帐篷内原本被火炉将将维持的热度为之一散,那从温暖到严寒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打上几个喷嚏。
“快进来,快点给我进来,我这可是烧了一个多时辰才好容易聚集了这么多热气,叫你这么一来。全都要跑光了,还是说你这个混蛋打算把我给冻死,好吞了我的部队啊。”
“喂喂喂,你都已经在这里烤了半天吧,而我可是在外面冻了大半天,要死也是我先死吧。”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怎么还为那家伙这么卖命,这种天气,巡逻什么的做做样子就好。”
“话是这么说,但是总觉得如果真的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那以后是不是做其他事情的时候也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们可都是打过老仗的人,都知道这样的想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好你个马玩,你这不等于是在说我懈怠了么,一会你一定要自罚三大碗才行。”
“好吧,好吧,我的错,是我的错。”
“可叹世人都说那李学善于相人,发掘能人无数。可是偏偏却看不出咱们的马将军那才是真正的大才,反而让我捡了个大便宜,这么好的事情咱们待会可是要不醉不归啊。”
“好主意,不醉不归!让那个李学哭去吧!”
说完。也不管他们两个人其实身处军营之中,也还没有吩咐下去让军营中的伙夫做点什么,拿起自己随身的皮囊仰脖就灌,然后又在同一时刻放下皮囊并将之倒转过来,除了区区几滴残液之外,整个皮囊已经变得空空如也。而两个大男人却依然脸不变色。
“痛快,痛快,真是太痛快啦!”
“没错,痛快!来人,给我烤些鸡鸭牛羊来,我要与马将军共谋一醉!”
“程将军,请!”“马将军请!”
于是,这一次,两个同命相连的人就这样在程银的营帐里开始了又一次的畅饮之旅。
两年过去了,如果要说在当初李书实的关中征伐中谁的获利最多,除了李书实之外还真很难准确说得出来,毕竟获利的人显然不止一个,或许要算到很精细才能分得清楚,但那样的话就实在是太无趣了,大家也都不会做到那一步,毕竟那样的做法实在是显得太不爽利了。
有些时候对于这种事情稍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差不多一点也就无所谓了。
但若说什么人在这一次战争中受损最为严重的话,至少现在看来大概应该算得上是弘农杨家,毕竟正值盛年的杨彪为了向李书实表达恭顺之意而不得不远赴代郡苦寒之地,若是在那里安安稳稳坐上两三年之后就算不回到中枢,若能得到一个刺史的职位也是可以接受的。
非常可惜的,杨彪死了,虽然是很好听的战死沙场,但对于和李书实关系并不紧密融洽的关中世家而言,却多少有些觉得杨彪之死是李书实的步步紧逼所致。
这样的说法若说有理多少有些牵强,但若说无理的话,对比一下名声还略差一点但因为与李书实的姻亲关系而得到了河南郡这个就算是乱摊子一处可却没什么太大风险更曾经是两京之一的好地方,而且就算这两年没做出什么太大成绩来李书实也并未如何苛责。
所以说这事情就怕对比,一对比,幸福感很容易就蹭蹭蹭地往下跌。
不过若说弘农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