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而产生怨念什么的,虽然并不多,可是也绝对不能说是一点都没有。
“呵呵,难道赵爱卿就打算永远待在我身边,待在深宫之中?”
“……不,臣也是希望有机会能够建功立业,就好像那卫大将军和霍骠骑一样。”
“所以说,什么事情都想要做到两全其美,岂不是太过贪心了。”
“……是,臣记住陛下的教诲。”
“这种东西记不住也不要紧,反正一个人如果妄想获得自己能力之外的东西,结果肯定不会太美妙。从很早以前就有很多人,很多次对我说过这样的道理,我身边发生的事情也一次次证明了这样的事情,所以就算再多发生一次类似的事情,我也同样会见怪不怪。”
“臣一定会小心注意,不会被贪念冲昏了头脑。”
“不过赵爱卿你最近的表现还是相当令人满意的,不论是我,还是曹太尉。羽林骑的规模如今看起来终究还是有些不太够用,我希望能够再扩充一倍到六千人的规模,赵爱卿你觉得有什么困难么?”
“一个是兵源问题,一个是后勤装备,剩下的……短时间内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这个我知道,好歹第一次征兵的时候我也参与过。李州牧这一次倒是真的很大方,洛阳和敖仓的府库中留下了足够的粮草和兵甲,河南的百姓也并没有完全迁走。有了这些做保障,赵爱卿可以放手去做,就算招募的人手太多以至于超员两三千人也不要紧。官渡这边的战事按照公台的说法应该还会持续个一年半载,训练精熟后战场上总是要死人的。”
“陛下,您的意思是……”
“不要这么惊讶的看着我,我只是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后,越来越觉得董卓当初的很多话都很有道理,李州牧虽然没有多跟我说过些什么,但是他的种种做法同样让我感触甚深。所以不需要有什么压力,放手去做好了,如果不努力就放弃的话,大概就算是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吧,你说呢,赵爱卿。”
“……”对于皇帝的这个问题,赵楠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甚至可以说他身上的冷汗从刚才开始一直到现在都从未停止,当真是战战兢兢,汗出如浆。
“起来吧,赵爱卿。你接下来的工作还有很多,我就不留你在船上吃晚饭了。另外,我最后再提一个建议,赵爱卿看一看是否值得采纳。”
“陛下请讲。”
“练兵的时候不要总是在大营里待着,就算没有训练精熟也要适当地见见血,比如汝南、九江和庐江的蠢贼,最近似乎有些太过活跃。堂堂四世三公的家伙竟然为了这个位置竟然也能屈身结交匪类,还真是让人无比感动的举动啊。
总而言之,我不想再看到,再听到有人告诉我,朕的士兵面对敌军的突袭竟然表现得瑟瑟发抖,就连兵器都握不住。朕不强求他们立刻变身成为当初的西凉军和现在的并州军那样的百战之兵,但是那样懦弱的表现,也实在是太过丢人了吧!如果是曹孟德的手下却表现的那样不堪,那个负责执行军法的于文则,想起来就算是朕也不愿意面对。”
赵楠可以说用尽自己全部的力量才保证自己离开的时候没有在皇帝面前露出惊愕的神色,并非他无法接受皇帝的观点,只是他真的没有想到一贯待在深宫里的皇帝会有着如此激进的想法——当然,若是知道当初董卓进京后对这个小皇帝使用了怎样的教育方法,或许他就不会如此奇怪,或者说少见多怪。
不过,撑着小船离开的赵楠注意到,就在他的船离开没多久,在已经落入地平线下的太阳昏黄的余晖中,一艘小艇悄无声息的靠上了皇帝乘坐的那艘同样并不算大的小舟。
似乎,有什么人想要拜会那位大汉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