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身负命令并带回了重要的情报,可不以逃兵论处,将他们补充到攻城战中受损的部队,另外再核查确认一下他们对战斗过程的描述,确保没有遗漏的地方。”
“嗨!”
重新将视线投入到地图上,久久沉默。
“出师未捷身先死”这句话虽然形容此时的状态或许并不算恰当,可是却也颇有几分神似之处,这个庞大的计划从制定到说服君王实施可以说花费了指挥者们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虽说现在身为土偶少了很多人类时所讨厌的体力上和精力上的束缚,可是这样周密的计划刚刚开始实施就出现如此重大的挫折还是让人感受到浓浓的挫折感。
这样的感觉对于这位站在地图前凝视的指挥者而言实在是平生罕见,就算他当年叱咤疆场的时候也甚少遇到如今这样的情况。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单纯的运气好,亦或是像自己的部下所说的那样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手段,但这样的结果无疑打乱了他之前的部署。
敌人再一次向他们展现出了自己与众不同的手段,而且还是相当关键的手段。
指挥者们可以容忍一两场局部的战斗中敌方使用一些前所未见的手段夺取胜利,因为这样的损失他们还承受得起,同时又能逼出敌军的新手段,怎么看都还是可以接受的交换。可是今天接到的这个消息却令他感到深深的不安——若这是敌军的常规手段,那么就算他的大计划经过一番修改之后还能继续下去,可是他需要思考的事情就更多,顾忌的东西也更多。
最关键的是,这一次他选择让部队穿插的地方位于并州军主力部队难以迅速反应的地方,而事实上作为被探查的重点方向,并州军主力也的确没有什么调动的迹象。这是不是意味着之前一直被认为实力要弱于并州军主力兵团的西方兵团和北方兵团同样被土偶们所低估呢?
不清楚,不明白,不了解。
作为一个仅仅只是互相交战了不超过三个月的势力,土偶们手上的情报除了通过董卓他们收集来的,就只有通过互相之间的交战得到的。
土偶的指挥者很清楚他们曾经不知道多少次将他们对敌人的判断进行修改,甚至往往头一天的评价墨迹未干,便又不得不重新起草,然后在下一次交战中再一次被改写。
他们还不至于对这样的工作感到不耐烦,因为任何能够增加他们胜率的工作都不会让真正的军人感到厌烦,只是真正让指挥者们感到不安的是,他们是否有足够的时间来完全摸清楚敌人的深浅,又是否承受得起拥有完全把握之前所承受的战损。
这是一个很残酷的问题,可偏偏指挥者们唯独在这个问题上已经越来越没有自信。
其实不论之前的那个攻城的计划,还是如今自己制定的计划,其实不都是心中急躁的表现么。
毕竟他们是不容于世的亡者,他们在那深埋于地下的地宫中默默等待了数百年才得到了今天重新走在阳光之下的机会,他们实在是太过于渴求想要重建那昔日的荣光和辉煌。
所以才会在长安这座就算是在他们看来也是如此壮丽的坚城之下困顿许久。
如果抛开战略战术上的问题,所有土偶们都会将这座距离故乡不远的城池作为彰显他们归来的最好注脚,也是未来帝国最好的中枢要地。
“虽然遇到了一些挫折,不过又有谁会是常胜不败的呢,索性计划只是刚刚开始,只是用一个兵团的损失便换来一个重要的情报,或许有点肉疼,不过总也比整个计划进行到关键时刻无法更改和后退的情况下再出问题好得多。再说我现在浑身上下也没有一块肉。”
好吧,不说最后的冷笑话是不是太冷了点,反正也没有人观众会对这个冷笑话作出评价。
又不是连续讲了十万个冷笑话,而且还不止一季。
这当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指挥者,只是有些事情他终究还是不太清楚。
“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有些……嗯,打草惊蛇了?”
手里拿着徐荣和高顺联合送来的战报,李书实望向了身边的贾诩和沮授。
“不,我们恰恰需要让他们知道我们拥有这样的能力,至少也是怀疑我们拥有。”
“有计划了?”
“主公您不是告诉我那些土偶那里有着一群足以与历朝历代名将媲美的狠角色,我们自然不可能等闲视之,而且有那么喜欢进行奔袭和诱使我们变换阵地,怎么看都会有一些想法吧,总是跟着敌人的脚步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好吧,你们玩。只不过我有些担心长安的情况……”
“主公还请放心,有王太守、卫太守在,以长安如今的气势,除非敌人愿意承受巨大的战损,否则他们根本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持高强度的进攻,虚张声势的可能性反而更高。”
说到这里,贾诩和沮授相视一笑,只不过那笑容李书实相信他们的敌人一定不会愿意见到,更重要的是李书实还发现在这两位身后的法正同样笑得很是得意,虽然不是那种肆意的笑容,但可以掩饰的模样反而更证明了这个年轻人此时的心情。
看样子法正应该在这一次作战计划的确定过程中发挥了不小的作用,而这意味着如果这一次计划能够得到完美的实施,那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