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自己摆不正位置让卢植和他的手下抓住把柄。那样就算被驱赶出去无论什么人都是无话可说的。

毕竟卢植府上的大管家可是拥有管理一郡之地才能的杜畿,府上护卫的首领也是在与异族战争中表现出色的李德、李胜两位前都尉,剩下的人员也都是州郡优秀的基层官员和久经沙场的老兵,反正卢植也有开府的权力,只要这些人自愿,就算不上违制。

故此到现在依然留在卢植府内的人员,不是谨小慎微便是手脚勤快,再加上卢植也需要表现出某种姿态,以及一些其他不能说的原因,双方之间保持了一种相对的默契。

“你说这群老家伙是不是太闲了啊。一天到晚不是遛鸟斗茶便是吟诗作赋,要不就是弄上一班乐师歌舞伎,那些水嫩的娘们一天到晚舞来舞去的,钩的人心里痒痒的。”

“别流口水啦,咱们卢府哪有你说的那些舞乐,除了几个老女人之外全是一水的男人,你那些该不会是你做春梦里梦到的吧,虽然春天到了,但是做梦太多伤身啊。”

“谁做春梦了,谁做春梦了!我前几天还跟着王允那老匹夫家里的旺财去他们那看过。啧啧啧。你是不知道啊,一水的大姑娘,那水嫩的,都能拧出水来……只是可惜了。都是留给那些将军大人的,没有咱们这种人什么事。对了,你刚刚说做梦太多会伤身?”

“哈哈~露馅了吧~好了,不笑你了。那种事情我也是从一群道士那里听来的。据他们自己说他们是来自汉中的叫什么五斗米教的教众,听他们口中说的那个叫做张鲁的教主,就跟个神仙似的。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不过我估计顶多就和那妖道张角一样,不过是在山沟里装装神弄弄鬼,再会点歧黄之术,那些没啥见识的乡民自然觉得神奇。在我看来,那些人的本事在玄武神社里估计想要毕业都不容易……”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您老走的地方多,见过的事也多,知道的事更多,所以我只想问你那种事太多会不会伤身啊!”

“那个啊……虽然是年轻人,但是还是要自爱一些啊。嗯,这样好了,我从那些道士那里拿回来了几本道经,里面一些养生的法子倒是与你说的有关,你可以学习一下。”

“哈哈,那可是多谢了啊……真是多谢了啊……”

不说两位潜伏在卢植府上的小人物到底都幻想了些什么,让我们将镜头重新拉回到卢植的那间小会客室之中。

此时天空上的残阳也已经快要离开这片他恋恋不舍的天空,卢植的会客室中只有依旧出神思考着什么的卢植和一个看面容介乎于成熟的中年人和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之间的男人同样一脸思索的神色,只不过偶尔抬起头看向卢植的时候眼中充满了近乎于狂热的崇拜。

桌上茶盏里的茶汤已经彻底冷了下来,从茶盏中剩下的分量看,显然不论是这里的主人还是来访的客人心思并不在品茶之上,再如何珍贵的茶叶在他们眼中也仿佛随时可以丢弃的东西一般,被榨干了能够起到的作用后无奈接受了放置play的结局。

时间就这样再一次飞速流逝,就好像之前每一天它所做的那样。

直到掌灯时分,似乎是被突然点亮的烛火刺激到了,卢植这才仿佛灵魂从广阔的天地间回归躯体一般愣了一下,浑浊的双眼之中透着浓浓的迷茫的神色。而对他的习惯早已熟悉的那个陪伴在他身边的男人早已侍立一旁,静静等待着卢植的吩咐。

“伯侯,为师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不答,但是一定要说心里话。”

“老师请问,学生一定知无不言。”

“你觉得对于大汉的江山社稷,究竟是现在的陛下更好,还是如同刘君郎这样的人更适合呢?”

“学生不知道。但是学生却很清楚一件事。”

“何事?”

“先帝有恩于并州,陛下乃是先帝唯一留存的骨血,故并州至今引而不发。若是刘君郎得继大统,吾恐楚庄再世啊。”

“你觉得在这种礼乐崩坏的时候,昔日的那点恩情能束缚住一个有心为乱的家伙么?”

“并州出身草莽,能有今日之势固然与其自身不无关系,但若无先帝垂青,今日怕是位不过县令,兵不满千,将不过十数,与天下相比,不过沧海一粟。且袁氏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刘姓宗族个个出身显赫,此乃先祖累世所积之德,故而一朝而起,发号施令,应者影从。并州纵使才华天纵,若无立世之德,纵然偷天窃国,亦不过霸王、新莽之徒。”

“是么?希望你是对的,我陷得太深,已经看不清楚了。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倒是让我没了后顾之忧,可以好好地放手大干一场!”

夜幕之中,万籁静寂,整个长安城宛若死寂一般没有一丝声响也没有一丝光火,只有不时掠过的乌鸦和猫头鹰,似乎在传递着不知道来自于谁所发出的信息……


状态提示:59.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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