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笑,已经把廖颖融化了,以至于她都没意识到容子剑问话的意思,随口答:“我不知道呀。”
容子剑边说边用眼神暗示:“会不会是她交给过你,你忘了还她?”
“经理,你的意思是?”
容子剑冲她使了个眼色:“那么重要的柜子,为了防止有人随意取走文件,肯定得采取点措施是吧?”
廖颖做贼心虚,有些慌了。
“不要怕,人哪有不犯错的?只要你知错能改,我保证没人知道这件事。”
“容经理,我错了,是我拿了没还给她,我”
容子剑微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一点就透,待会儿拿回来给我就行了,我就说你放我这里,被我给忘了,你一点责任都没有,放心吧。”
“谢谢经理!”廖颖感激不尽,临走还鼓起勇气说,“那个,中午我能请你吃个饭吗?就当是感谢了。”
“行,一起吃饭,我请你。”
廖颖开心得跟只花蝴蝶似的飘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把那份合同给他送了来。
容子剑给大家群发邮件说,合同已经找到,是自己桌上文件积压太多忘记了,不是李汤霓的责任。
结局皆大欢喜。
容子剑忍不住在记忆中一遍又一遍重复以上内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重新获得内心的平静。
等他睁开眼的时候,面色不再蜡黄,而是恢复了以往的风度翩翩。就连李汤霓在旁边看着这变化,也觉得很神奇。
曲南休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容子剑跟之前的几位体验者回答的如出一辙:“感觉挺好啊。”
曲南休单刀直入:“廖颖你认识吗?”
“什么话?她是我以前同事,熟得很。”
“她现在怎么样了?”
“唉,不知道有什么事想不开,选择了一条绝路。原来不是挺活泼开朗一姑娘吗?可惜啊。”
李汤霓惊讶地问:“容经理,你真不记得了?”
“不记得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对了,你们不是说,要帮我缓解后悔的痛苦吗?”
“对,你现在还后悔吗?”
容子剑挠了挠头说:“我好像没什么后悔的事啊。”
李汤霓和曲南休相视一笑,成功。
唯一遗憾的是,当事人感觉不到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无法体会那种痛苦减轻后的轻松。
曲南休将这一次次的体验详细写了报告,给罗教授一份,给天使投资人也传了一份,请求协助批量生产,开始投放市场。他已经等不及要帮助更多的人了。
可得到的回复是:离那一步还早着呐,之前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
此时,繁华的大街上,邵帅的爷爷带着警卫员从邮局走出来,他刚才去给老友寄了封信。
甭管时代如何变迁,科技多么发达,他们这些老年人还是喜欢用最传统的亲笔信件,来彼此问候和表达情感。
两人刚要过马路,变红灯了。
邵爷爷一抬头,恰巧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跟前,确切地说,那应该是他自己的车,上面还挂军牌呢,一串八,能不认得吗?
不过这车一直被他孙子邵帅霸占。这可不是多年前那辆奥迪a八了,早就换了最新款。
孙子车技不错,车开得是横冲直撞,动不动来个吓死人的急刹车,反正自己一把年纪了,是坐不得他开的车子,老胳臂老腿儿非散架了不可,还是身边的警卫员小王开得靠谱些。
邵爷爷一探头,发现车里副驾驶位置坐着个年轻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穿得有点少。
邵爷爷皱了皱眉头,打消了喊孙子的想法。
趁着等红灯的当儿,眼看着车里两人竟然伸出胳臂互相缠绕,开始亲嘴儿了!
邵爷爷第一反应是跟身旁的警卫员说:“小王啊,刚才我好像把老花镜落在邮局了,你回去帮我找一下吧。”
“好嘞首长。”
其实那老花镜就在邵爷爷兜里呐,他只不过是不想让小战士看到这丢人的一幕,所以找个茬儿把他支走了。
心里暗骂这个不成器的孙子,三十多的人了,不在公司好好工作,成天跟不同的女人鬼混在一起,也不知道找个正经女人结婚生子,将来他一定会后悔的!
唉,子不教,父之过,自己这个当爷爷的要说也难辞其咎!可是骂也骂了,揍也揍了,怎么就一点儿都不起作用呢?
可能还是揍得太少太晚了。
不一会儿变绿灯了,车子一溜烟开走了,战士小王也跑回来梗着脖子说:“首长,老花镜不在邮局啊,您再想想搁哪里了?”
邵爷爷这才慢悠悠从兜里摸出来说:“你看我这记性!老了,不中用喽!”
小王嘴甜:“首长,我看世界卫生组织最新公布的数据说,现代社会,九十岁以下去世的都算夭折,您怎么老啊,您这还在少年时代呢!”
“哈哈哈哈,你个臭小子,越来越会哄我开心了!你这都是哪儿看的数据啊?那你是不是算还没出娘胎呀!”
一老一少当街哈哈大笑。
邵爷爷听小区里一些老人抱怨,说家里请了人照顾,可是感觉那些小保姆小阿姨,满眼就认钱,过节费给少了,或者平时送东西少了,就给老人脸色看,一点都不尽心尽责。
于是邵爷爷深感幸运,这个警卫员小王跟了自己好多年了,是个实诚孩子,啥都不图,是真的好心眼儿啊。邵帅那个亲孙子,还真不如小王亲呢。
“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