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平日里狂妄自大的赵青山,居然会涕泗横流地跪拜在地,像是一条狗一样乞怜着一条生路。
易天与王莽、罗浩等人,全都看得大快人心。
望着跪拜在地的赵青山,姬子川面色古井无波,字字铿锵道:“赵青山,你作为六基阁的管事,这些年来,在六基阁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威望,我若是无凭无据,只靠着一张百人血书就将你定罪,恐怕会惹来非议,对你也有些不公平。”
赵青山一听这话,顿时眼前一亮,满含希望地抬头看向姬子川。
“你放心,我不会污蔑任何一个人的清白。来人,将陈江美带上来!”
姬子川一声令下。
顿时,一名金甲护卫就从人群中拽出了一个中年妇女。此女约莫三十来岁,穿着一袭缀花曳地长裙,身材丰腴,模样颇为妩媚。熟悉的人都知道,这个女人名叫陈江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据说是某个勾栏之地的头牌,被赵青山相中之后,赵青山替她赎了身,并将她带到了六基阁,成为了他的私人玩物。
要说这个陈江美也颇有些手段,来到六基阁没几年,就凭借魅惑之术,彻底俘获了赵青山的心,代替赵青山管理财务,是个颇有野心的狐狸精。
可惜,因为陈江美是个青楼女子,名声低贱,多年来都未曾给赵青山生个一儿半女。渐渐的,赵青山开始频繁外出寻欢作乐,近些年更是直接带回来几名少女,夜夜宠幸,陈江美越来越失宠,管账的事情也慢慢地被赵青山给剥夺,可谓人财两空。陈江美眼看自己容颜衰老,青春不再,却只能每日独守空闺,心中悔恨,有心离开六基阁,可又被赵青山给禁足在闺房中,不得踏出六基阁一步,悲苦之下,唯有终日以泪洗面。
“大人,我要指证赵青山在位期间,徇私枉法,贪污受贿,擅自克扣属下工钱!”
陈江美噗通一声跪拜在地,哆哆嗦嗦地娇呼了一声,随后匍匐在地,看都不敢看赵青山一眼,只是一个劲地哭哭啼啼道:“小女子只是赵青山的一个玩物,恳请大人明察秋毫,莫要追究小女子的罪责。”
“陈江美,你放心。只要你能拿出证据来指证赵青山贪污受贿,你便是举报有功,我非但不会追究你的责任,还会重重有赏!”
姬子川沉声道。
“陈江美,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何要陷害我?”
赵青山双眼泛红,凶恶地瞪着陈江美,恨不得扑上前去将其生吞活剥。
陈江美吓得一激灵,忙低垂着头,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大叠泛黄的账本,双手捧着递给了姬子川。
“大人,小女有罪,前些年在赵青山的胁迫之下,曾替他做过一些假账。如今后悔莫及,这些账本便是赵青山贪污受贿中饱私囊的证据,希望大人饶小女子一命。”
陈江美哭哭啼啼道。
姬子川接过账本,随手翻阅了几页,神色立刻就变得严厉起来,账本上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地记录着这些年来赵青山的种种罪证,厚厚一叠,可谓铁证如山,气得姬子川一甩衣袖,斥骂道:“赵青山,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我……”
赵青山看到账本的一刹那,就面若死灰,整个人像是烂泥一样瘫软在地,毫无半点生气。此时面对姬子川的质问,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赵青山,你罪孽深重,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我暂且免除你的职务,将你关入地牢,等查清所有罪证之后,再从重处罚!”
姬子川冷喝一声,大手一挥,“来人,将赵青山抓起来!”
“是。”
“是。”
两名金甲护卫一左一右地扑向赵青山。
瘫软在地的赵青山,万念俱灰之下,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忽然暴跳而起,疯也似地扑向了陈江美,“贱人,你给我去死!”
说着,张口一吐,一枚土黄色的元丹从其体内飚射而出,直奔陈江美而去,丹力凶猛,引得虚空震荡!
众人大惊失色。
“救命……”
陈江美惨呼一声,吓得动弹不得。
锵!
千钧一发之际,金甲护卫迅速出手,只听一声爆响,一柄足有三指来宽的大剑,不偏不倚地劈砍在赵青山的元丹之上,直接震得元丹倒飞了出去。
哇的一声,赵青山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艰难地收回遭受重创的本命元丹,整个人趴在地上奄奄一息,面若死灰。
金甲护卫大步流星地上前,将赵青山给擒住。
“叔叔……”
赵霄赵尧两人,惊恐万状地看着赵青山。
“小美,你没事吧?”
人群之中,一个黑瘦矮小的杂役飞扑而出,一把将吓傻的陈江美给搀扶了起来。
陈江美嚎啕大哭,扑在了黑瘦矮小的男人怀中,泣不成声。
这个黑瘦男人,绰号铁柱,是六基阁的一个杂役,因为修为有限,虽然在六基阁干了许多年,也就只是个青木杂役,平日里负责打扫各个庭院的卫生。
没想到这个矮小懦弱的男人,居然将赵青山的女人给揽在了怀中!
“贱/人,你居然敢背着我私通男人,我要杀了你……”赵青山拼命地挣扎着,恶狠狠地盯着陈江美与黑瘦男人,可惜,无论他如何挣扎,都难以挣脱两名金甲护卫的束缚。
陈江美惊魂未定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在赵青山凶恶的目光中,紧紧地攥住了黑瘦男人的粗糙大手,平静道:“赵青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