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鬼门关吗,”小牧归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光景,这种极大的反差感令小牧归身心震颤。
放眼望去,天地间仙气蒸腾,流云漂泊,随处可见仙泉瑞兽,只见一道流光溢彩的金光大道自天边极远处,一路铺展至鬼门关前,金光大道上更有许多接踵而来、身负枷锁的奇异生灵。
大道两侧则铺满了艳丽至极的红色曼陀罗,其间则有一股股浩瀚无比的生命力不断涌出,时不时激起万千霞光,映照在寰宇之上,圣洁至极,浑然没有一丝阴森恐怖的气息!
就在小牧归沉浸于这一片安静祥和的时候,鬼门关上忽然走出一人,缓缓坐立于一张完全由金丝楠木雕刻而成的公堂书案前,书案之上则摆着文书、笔架、朱砚、惊堂木等判官所用之物。
当小牧归细细望去,只见其眼如点漆,黑发如虬,唇如腥红,须髯如戟,全身上下裹着一袭紫袍,威严凛凛,在其一旁还立着一柄巨大无比的白骨镰刀,赫然便是小牧归之前所见的那柄!
“关下何人?!”紫袍判官坐立高堂之上,望着鬼门关下,沉声喝道。
“小人原江洲人士,鄙姓秦,官至人间太师……”关外跪有一人,低眉顺眼,嘴中念念有词,一番云云。
高堂之上,紫袍判官双目如电,只是一瞬间,便知晓关下之人生前往事,当下猛一拍案,“不忠、不孝、不悌、不信之徒,你之罪,上通于天,万死不足,来人,押下送往十八层地狱,受尽轮回之苦!”
一语言罢,鬼门关中走出了十八尊身覆,便直接将关外所跪之人押入了关内。
“下一位!”高堂之上,紫袍判官面色不改,沉声喝道。
“孤乃殷墟帝王,你何德何能判我之罪……”关外一人,背负双手站立关前,大声喧哗,一番云云。
“无义、无廉、无耻、无礼之辈,来人,送往十八层地狱,永堕轮回,生生世世不得翻身!”紫袍判官大手一挥,惊堂木一拍,关外再无声响。
“哗!”就在紫袍判官坐立高堂之上判决生死的时候,天空之上豁然裂开了一道大口,整片天地如若被撕开,一缕缕黑色雾气不断自裂缝内喷涌而出,刹那间,天地便是一暗,伸手不见五指,顿时寰宇内尽是飞沙走石,乌云密布。
“何人来犯?!”紫袍判官望向了寰宇之上的幽幽裂缝,适时喝道,不轻不重,不急不缓。
“收你命的人!”苍穹之上,一道桀然大笑轰然间响彻云霄,震得金光大道都是一颤。
“哦!是吗,”紫袍判官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忽地眼神又是一凛,一道道闪电自其瞳孔中射出,极其骇人,“这世间,向来只有被我收割的份!”
“你已经老了,”苍穹之上缓缓落下了一语,压得阴阳大道上的往生者一一跌落在地,“这世间,也该换个人主宰了,你就安心去吧!”
“那就看你能否活着从鬼门关走过去了,”紫袍判官浑然不在意苍穹之上那位的言语,兀自拂拭着身边寒光乍现的白骨镰刀。
“砰!”苍穹之上的那位闻言一笑,直接自万重乌云之后轰出一拳。
“藏头露尾之辈,焉敢嚣张!”关上紫袍判官举起白骨镰刀便隔着遥远虚空,向着苍穹之上轻轻一划,就这云淡风轻的一击,直接击溃了苍穹之上的万重乌云。
“有点意思,”一道黑雾缭绕的身影自万重乌云之后浮现而出,伸手擦拭了下嘴角。
小牧归顺着天光望去,依稀可见苍穹之上的那道身影竟与嘉峪关黑色虚影有着几分相似,不过小牧归可以肯定的是两人并不是同一人,因为他们身上的大道气息截然不同,“这些往日虚影到底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天地大道虚构出来的……”
就在小牧归陷入疑惑的时候,两道身影早已于苍穹之上厮杀开来。
“轰!”苍穹虚影先发制人,无数双拳影携着万千黑色道光,悉数轰向了紫袍判官。
“啪!”紫袍判官白骨镰刀朝着虚空一立,只见其慢悠悠向前拍出一掌,一股排山倒海之力便轰然涌向了苍穹虚影。
“啧啧!”苍穹虚影看着眼前之人竟然如此自负,手下便不再藏拙,嘴角念着莫名法门,猛然间又是一拳。
这一拳之下,只见四面八方的虚空尽数向着紫袍判官压去,一缕缕岁月气息缓缓自苍天之上垂落而下。
紫袍判官任由岁月气息驾临己身,浑然不惧,这世间还有谁比他更了解岁月,当下又是一掌轰向了苍穹虚影,简单却很奏效。
“噗!”苍穹虚影一口鲜血吐在了虚空,他万万没想到紫袍判官对于岁月的参悟竟然远远高于自己,“情报有误……”
“何人派你前来?”紫袍判官面对苍穹虚影的攻伐,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死人是不需要知道这些的,”苍穹虚影擦拭掉嘴角鲜血,阴森森一笑,趁着紫袍判官说话的间隙,直接一拳轰向其腰间。
“说的对,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紫袍判官见苍苍穹虚影一拳轰来,并不慌张,须臾间,紫袍判官手中白骨镰刀忽然一晃,直接割掉了苍穹虚影的头颅。
“你……!”随着一声不甘,苍穹虚影缓缓崩溃开来,他没有想到自己败得如此之快,败得如此彻底。
须臾间,天地又恢复了往常光景,漫天黑雾尽数散去,大道清光再一次照拂鬼门关前,金光大道也回归了正轨。
紫袍判官抚了抚身前虬髯,忽地转身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