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不住了啊!

卢笙在心里不停地吐槽着这个明明落魄到一定的境界,在某些方面却非要装的跟圣人君子一样的奇怪少年,当然在前面带路的楚归白对这些小九九浑然不知。不过一刻,他们来到了之前被提及的,尚且安定的前街口。

两人右拐入一个小豁口,上了楼梯,压进了一处小饭馆。

“孙大婶。”少年在门栏处站定,向里面掌柜模样的妇女招了招手。

正埋首招呼客官的妇女闻声望去,看清了来人,立刻随口吩咐几句一旁的小儿,颠颠儿地向他们招呼来:“呀,是咱的小公子,进来说话……这位便是,风姑娘?”

“她……还未寻到。”少年眼中的光彩暗淡下去。

妇人见状,忙安慰道:“哎呀,风姑娘吉人自有天相……”

少年忙截了话头,佯作洒脱地笑:“那也是老头的事,咱先不说这个。婶不是前几日说来这儿歇息的人突然多了有些忙不过来?喏,给你寻了个帮手来,也不知中不中用。”

卢笙在一旁疑惑着“风姑娘”是何人,被人用手肘一顶,趔趄地往前迈了一步,只得向前面打量自己的妇人堆笑。

“婶的生计全依着你祖孙二人,如今还靠着小公子帮衬,我……”妇人难掩感激之色,手掌抹去了眼角的泪便将卢笙拉到了自己的一边,“放心吧,这姑娘看起来挺机灵的。”

楚归白只是叹了口气,望向卢笙:“希望如此,听着,我去趟李大娘那儿,你别再惹出什么乱子来。”说罢,匆匆消失在了门口。

“婶~”卢笙脆脆地唤了一声妇人,特有的亲和力让妇人心里愉悦了几分。

“啥事儿?”

“那个,你们之前提到的’风姑娘’,是谁?”

“不太清楚,估摸着是祖孙三人吧,有一天被官兵掳跑了。唉,这世道,又是个姑娘家的,命不好哟……”

“这样。”卢笙若有所思。

卢笙秉承着勤劳的鸟儿有虫吃的理念,拿出最高水准的第三行业服务标准,从台前忙到台后,希望给掌柜的留下深刻的印象。

这时,外头一阵喧嚣,一群军官模样的人列队而入。

这些人腰间佩着一个木制的小牌子,卢笙眯起眼想看清上面刻的那一个单字,无奈的是,她发现穿越之后并没有摆脱近视和散光的问题,只得悻悻作罢。

“各位军爷,里头请。”妇人见到进来的贵客,慌忙低头哈腰地迎上,急忙吩咐卢笙,“姑娘,去后堂添点柴,把火烧得旺些,一会帮婶搭把手。”

“诶!”

然而上一秒卢笙答应的颇为爽快,进后堂的这一秒顿时傻住。

这……好像是个灶吧,而且别说煤气天然气什么的,就是火柴都没有的吧,她该怎么正确使用这个灶?

看着灶里越来越微弱的火,卢笙又望了眼忙着安顿官兵的孙大婶和店小二,不禁咽了口唾沫。

她向里头丢了些木头,火势稍有涨势,这令她受到鼓舞,大胆地往里头塞了根木头,然而火势因为空气不太流通,又不争气地减小了。

卢笙头上布满了细汗,她凝神回忆电视剧里用扇。到灶的种种细节。

啊哈,还有一把扇子嘛!她抓起一旁的蒲扇一通猛。

然而滚滚浓烟从中喷涌而出,熏得卢笙猛烈地咳嗽,而里面的火势依然不容乐观。

烟雾渐渐膨胀充满了整个后堂,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后堂以外的地方膨胀,卢笙被一氧化碳热忱地包围着,双眼一片模糊。

咳咳……咳……谁来,救救我……

金秋正午的日头依然有着自己独特的毒辣,此时刺眼地光芒照射在卢笙身上,让她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少年面色阴沉地望着眼前刚从灾难现场被提溜出来的卢笙,蓬头垢面的模样更衬托出她生活小白的本质,他气急败坏地质问起眼前的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想造反,还是想拆街?”

卢笙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去前头的丹药坊给老道长做个帮衬,差点炸了人家房子;给拐角的李大嘴做个木匠帮工,差点拆了人家房顶……这回给孙大婶生火而已,差点把人家饭馆都给烧了!你非要把全街的人都得罪了才高兴?”

我的成绩化学一直都在及格线边垂死挣扎,你却让我去炼丹;劳技课上木工的时候一直刷数学,我哪里晓得怎么做木工活;还有我妈那一代就不用灶了,这我哪里会那样生火啊!

卢笙恼火地小声嘀咕,却绞着手指不敢对着少年吼出来。

“罢了罢了,我们就此别过,你还是自己另寻出路吧。”少年头疼不已,这样毫无利用价值的废柴一直拖在身边让他体会到了真正的心累。

“等等!”卢笙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救星,自然不甘心就这么没骨气地被人抛弃。眼疾手快地,她拽住了转身欲要离去的少年。

壮胆地吞咽了口口水,卢笙向少年投去了求生欲极强的目光。

“相信我最后一次,我,这个,还是很拿手的。”


状态提示:5.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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