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宗主,梅宗主,你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冷?瞧你,畏冷就把火炉升起来呗。”明德好笑地道,“逞能的结果是自己受罪,何必呢?”
“……”梅长苏。
“该吃吃,该睡睡,该躺就躺着。”明德把一旁早就冷了的火炉拖到梅长苏身边,自茶炉上取了火投入炭火中,淡然道,“有人曾对我说,你弱并非你有理,但以弱做强就是作死。”
“蔺晨说的?”这口吻像极了蔺晨。
“怎么可能?这是很多年前送我小红红的一个江湖人说的。”明德温和地笑道,“他还对我说死很容易,活着却需要勇气,但连死都不惧,为什么不能好好活着?”
“此人现在何处?”梅长苏情不自禁地问。如果4崦擞姓庋娜耍遣皇堑韧粽媸迨宕嬖冢
“不知道啊。我是在第一次离家出走时遇到他的,他给了我一枚蛋,还给了我一颗能快速致人死地的药丸,说如果我想死就吞了药丸,如果想活就想办法把蛋孵化。”明德遗憾地道,“我依着那人说的法子花了半个月时间让小红红孵化,原以为那人会因此带我走。哎……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离家出走?也就是说在明德幼时曾逃出过4崦耍罄从直弧
在明德絮絮叨叨中,梅长苏知道了一些琐事,无关紧要的琐事。他耐心听着不曾打断,就如很多时候他在听蔺晨说着江湖故事。
“呦,梅宗主你说萧景睿到底算江湖人呢?还是朝堂人?”明德拨弄着炭火,火光把他的脸照得通红。
“管他什么身份,只要他不和江左盟敌对,来日他到了江左,亦是梅某的座上宾。”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明德把话题绕到了璧秀山庄,甚至还批语说,欧阳陌是个克妻的主,要不然怎么娶一个死一个?
这一聊从未时聊至酉时。
酉时上灯,酉时三刻黎纲送来了两人的膳食。用罢膳食已至戌时,明德还是精神抖擞地聊着一桩又一桩的江湖趣闻。
“对了,梅宗主,我有查过,曲吉祥在几年前已经死了。”明德故作神秘地道,“是曲如意一人分饰的两个角色。”
“这个……我亦知道,咳咳。”强忍着明德的聒噪,梅长苏浅笑道,“实不相瞒,我正想把你弄去曲家呢。”
“呃,梅宗主你说什么?”明德挑眉问道,“你是要把我送出江左?”
“咳咳,曲如意缺一个‘哥哥’,你缺一个安身养命的地方,咳咳。”梅长苏淡淡地道,“而梅某的舅舅刚好与曲家有些交情,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明公子意下如何?”
“……”曲吉祥?不得不说这是个诱人的身份,虽然在曲家他亦会很难,也同样寄人篱下,可是……明德皱起了眉头。
“如果明公子坚持要留在江左,明公子还需另选所长谋生。”梅长苏诚恳地道,“怎么说替人配阴缘亦需抛头露面,总是不妥当。”
“还要出工?我以为梅宗主会将我留在江左盟。”明德怔怔地道。
“明公子不是客。然,江左盟不养闲人,明公子和蔺晨既然投缘,不如去尚春堂做个帮忙晾晒研磨的伙计?”梅长苏以退为进,“但要从药童做起,明公子?”
“啊,我这个年纪还做要药童?这,这,我还是去曲家当个吃喝玩乐的少爷吧。不过,梅宗主和沐公子能否替我在曲家附近盘个药铺,他日我在曲家被欺负了也好有个地方躲!”明德半真半假道。
“呃?”梅长苏没想到明德一开口就选了曲吉祥的身份,更没想到他还会提出条件,微愣后道,“咳咳,明公子不妨考虑一下再答复我。”
“好好,就依梅宗主的话好好考虑。但梅宗主得先允诺明德,无论明德去什么地方,方圆十里须有沐公子的药铺。至于原因,梅宗主比我更清楚吧。”知晓梅长苏是在赶人,明德笑着起身,“梅宗主,叨唠多时,明德告退。”
“退什么退,你们两个就不能让我省心吗?”蔺晨一头闯了进来,眸中燃火指着两人的鼻尖道。
“你,都什么时辰了还不睡?”
“你,让你静卧跑来这里作甚?”
“你们两个,别砸我的招牌行不?”
“……”梅长苏、明德。
“说!是要我用汤药摆平你们,还是扎晕你们?”翻手摸出两枚银针,邪笑道,“或者立掌为刀劈晕?”
明德笑了笑,快走几步绕至梅长苏身后,讪讪道:“沐公子,身为大夫要仁心仁术啊!”
“仁个头啊,仁心能吃吗?”银针指向梅长苏身后的明德,明德见状忙把身子一矮。
“明公子没事,这是起床气,忍上半刻就好了!”梅长苏视若无睹道。
“还要忍半刻?”明德从梅长苏身后探出头,又马上缩了回去,“不管了,梅宗主你先让我躲上半刻吧。”
“也有另外的办法让他现在就消气。”梅长苏摸上茶盏递到身后,“砸他,往他脑门上招呼……”
“没良心的,有你这番待人的吗?”蔺晨从梅长苏手中夺过茶盏,冷哼道。
“没良心?沐公子是在说梅宗主吗?这怎么可能,梅宗主刚刚还说要送我一家药铺呢?”明德侧身,再次探出头,认真地辩道。
“什么,长苏,你要送明德一家药铺?”蔺晨惊呼道,“你怎对旁人那么好!”
“我什么时候答应送你一家药铺,咳咳!”梅长苏侧过身狐疑地问。
“哦,不对,不对!”明德摇头纠正道,“准确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