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石正洋洋得意地说着,夏冬突地拔出腰间的佩刀,往他的脖子上一横:“想办法留下发簪!”
语毕,夏冬一个纵身跃上房梁。
方锦瑟回到白青石的首饰铺亦是万般的无奈,这个街区的首饰铺她都去过了,给出的答复皆是同一个:小店师傅手艺不精,无法修复姑娘手中的发簪。
金陵城或有能修复手中发簪的匠人,但夏首尊给出的时间只有半日,她没时间跑去另一街区寻找商铺,所以她只能回到这里。
“师傅,我……我身上没有带这么多银子,您能否先修着,我去取钱。”再次踏入首饰铺的方锦瑟一改先前的高傲,落落大方地行了个福礼,“您看……”
“你带了多少银子?”白青石瞥了方锦瑟一眼,不屑地问。
“五两。”方锦瑟抿着嘴,小声回答。
“拿来。”白青石伸出黑乎乎的手,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方锦瑟。
“师傅,您瞧,我身上的银子都在这里了。”换做从前,方锦瑟定是不依不饶地与对方争论一番,但现在的她更懂得用女人的优势。
方锦瑟美目含笑先将一锭白银放在柜面上,又从荷包中掏出几枚铜钱放入白青石手中,“给师傅打壶酒喝。”
“呦,姑奶奶您抬举小的。”白青石笑了笑,趁着方锦瑟不备,一把将荷包抢了过去。
“原来是个婢子啊,嘿嘿。”白青石毫不避讳地□□,“瞧着姑奶奶也有几分姿色,不知你家主人是准备把你收房呢?还是将你送人暖床呢?哈哈。”
方锦瑟忍下心头怒火:“师傅,您既然知道我是个寄人篱下的小丫头,何必为难我?”
“姑奶奶,簪子的来历你亦清楚。这样吧,簪子和荷包都留下,待你把钱取来,我亦能将发簪修复如新了。届时你付了银子,把簪子和荷包取了,事就算了了。”
“师傅,荷包为我贴身之物,不可轻易留下。师傅若喜欢,我回头绣一只给您。”方锦瑟行了个福礼。
“嘿嘿。”白青石似笑非笑地撇了眼方锦瑟,冷声道,“就因为是你贴身之物我才要留下。不然有人问起簪子的来历,我岂不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你……”方锦瑟倒吸一口冷气,为了活命,小心伺候师父、小心应对夏江也就罢了,眼下这一出算什么!
“姑奶奶,在我店中就得按我的规矩来!”语毕,白青石哼起小调,不再看方锦瑟。
“卑鄙小人!”方锦瑟暗骂一句,愤恨地道,“一个时辰能修好吗?”
“何须一个时辰,半个时辰便能修旧如新。”
“倘若一个时辰后你修不好……”方锦瑟勾起一丝冷笑,“我砸了你的招牌。”
“行!要是小的修不好,招牌随便你砸!”
“这就是玲珑公主送与璇玑公主的发簪?”在白青石的指点下,夏冬微眯着眼朝断面看去,“小小的发簪能藏下纸笺?”
“大人,除去纸笺,还能用来放□□啊。”白青石讳莫如深,“不晓得的人谁会提防?”
“有把握修好吗?如你说的修旧如新?”夏冬把发簪放回柜面,沉声问。
“半个时辰即可完工。”
夏冬颔首,招来另一名悬镜使。
“四处看看。”夏冬沉声道。
“是。”年轻的悬镜使领命而去。
少刻,他折返复命:“大人,没有发现异常之处。”
“去外面守着。”夏冬冷眼扫了下白青石,道,“我过半个时辰再来。”
“呦,呦,大人……您这是干什么,悬镜使在我店铺门口,我还怎么做生意?”
“大人,大人!唉,晦气!”白青石骂了一句,瞪了眼守在门前的悬镜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遂,他张口朝街面喊道,“你站好了啊,别让不相关的人闯进来,我这可是为悬镜司做活。”
语毕,他哼着歌回了店铺,随后关上了商铺的大门。
生火,拉风箱,准备工具,在火炉旁忙了小一阵后,白青石又一次查看了四周,确定四下无人,他用铁锤在火炉的铜壁上轻轻敲了几下。
少时,火炉左侧的柜子缓缓移开。白青石停下了手,拿着断成两截的发簪走了进去。
“爷,有货来了。”白青石行下一礼,屈膝将簪子呈上,“您看……”
一袭青衣白发的男子接过了发簪,抚着发簪上的花纹若有所思。
“她还是没死心啊。”男子轻叹一声,从身旁的木柜中拿下一只木盒递到白青石手上,“石头,你认认吧!”
白青石打开盒子,盒内一字排开三支发簪,其中一枚亦是断簪,剩下的两枚,其中一枚竟与白青石拿进来的发簪一模一样。
“这是……”知道发簪来历的白青石欲言又止。
“第二根了!”谦叔从盒中拿出一枚发簪交给白青石,同时取过白青石手中断成两截的发簪,从容地问,“纸笺呢?”
“在这里!”白青石从怀中摸出一物恭敬地呈上。
竟是方锦瑟适才放在柜台上的荷包。
“在揣测人心这一方面,璇玑当属天下无双了。”谦叔淡淡地道,“诸国主君、朝堂官员、身边的徒儿,她几乎把每个人的心思都摸透了。”
“爷,她几次拉拢江湖人物都没成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