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徒儿依言试过,确如妇人所述。而那慕容柏亦是死在香炉旁。”
“收缴的赝品和寻获的珍品可做了名册?”
“有。”夏秋道,“尹中原在徒儿到达前已悬梁自尽,璇玑的那个徒儿则被尹中原的妻儿乱棍打死。”
“其他涉案人员呢?”夏江沉声问。
“被羁押在尹中原的府邸。”夏秋回道。
“把她们带上!该是和璇玑摊牌的时候了。”一想起前几日因红袖招的事被皇帝训斥,夏江一肚子的怒火,旁人他或能辩上两句,但那日控诉红袖招的是纪王,平时万事不问、只爱风花雪月的纪王。
纪王并未指名道姓,只说螺市街的官窑中混入了敌方的细作,此话一出立刻引来太子和誉王的细问,事关国事两位皇子亦齐了心,很快问出是周遭某国弄了名身染肺痨的女子混入官窑,这还了得,两位皇子双双请缨,好在他事先闻得风声,不然……
还是出不去吗?
房外,方锦瑟还在与护院争辩,但无论她怎么说,守在院内的人就是不愿放行。
她过于自信了,偷梁换柱这件事在早些年做下,那该多好?搅弄朝局,她的徒儿们也可以办到,何必通过夏江?
要是她早些年……就算舍了红袖招又如何?
她可以压制慕容柏也可以见到江左梅郎,更可以组建媲美琅琊阁的消息渠道。
猛地,她想起一件事,想起一个人,想起一双阴狠毒辣的眸子,想起他曾说:你我虽为相互利用,但我不会为你招惹琅琊阁,且你若做出对琅琊阁不利的事情,别怪我心狠手辣。
琅琊阁?
那人……和琅琊阁也有关系?要是她……
正当璇玑想的入神,门被猛地撞开,夏江大踏步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低着头的方锦瑟。
“璇玑,你且看看她们是谁?”语毕,夏江身后跟着的夏春拖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而夏秋亦将一具尸首丢在了璇玑面前。
被夏春抛在璇玑面前的女子体无完肤,身上的几处大穴被人扎了针,强行保着她快要散去的气息。而被白布裹着的尸首,则因为夏春粗鲁的动作直接滚到了璇玑脚边。
“头撇向一边,强行压下了眼中的泪,即使她在别人眼里再毒蝎,再无情,她也是个女人,墨莲的结局她早就想到,但真到了这一刻,她的心还是隐隐作痛。
“哪一个是墨莲?或者都是?”夏江冷笑地问。
“墨莲与我失去联系已有多日,早些时候我便请夏首尊帮忙查找。今天夏首尊带着一具尸首和一个快要断气的人来我面前,问我哪一个是墨莲,这叫我如何回答?”早就料到会有今日的璇玑强装镇定。
“哼!”夏江冷哼一声,给夏秋使了个眼色,夏秋忙一步上前将躺在地上、双眼紧盯着璇玑却发不出声音的女子拖了起来,抓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脸凑到璇玑面前。
墨莲用尽力气眨了眨左眼,璇玑了然地将头转向另一边。可以了,她要办的事情办成了。
墨竹带走的人已进入周边诸国;有一笔数目可观的银两转移到他处;谦叔已将红袖招挂到他的名下,待风声过去,会将银两和红袖招交付般弱。
够了,双管齐下都灭不了大梁,她也只得认输。
“怎么,不敢相认吗?”夏江大步走向璇玑,冷笑地捏着璇玑的下颚道。
璇玑瞪大双眼怒视着夏江,手却趁着夏江和夏秋不备,从墨莲身上抽出一枚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向墨莲的喉部。
墨莲咕哝一声,身子彻底软了下去。夏江大怒,挥手给了璇玑一掌,璇玑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到了衣柜上,“纭钡囊簧湓诘厣稀
“师父。”方锦瑟犹豫了一下,还是跑到璇玑身边扶起她,“您怎么样了?”
“别担心,我没事......!”璇玑轻咳一声、吐出一口血,轻笑地道,“师父什么都没做,能有什么事?”
“什么都没做!”夏江冷笑一声,将卷宗抛到璇玑面前,道,“看看这是什么吧!”
璇玑蹙眉,将手中的卷宗快速扫了一遍,脸上瞬间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在老夫眼里,没有不可能的事!”夏江冷冷地道,“除去墨莲,你的其余徒儿皆已伏诛。”夏江得意地笑道。
“不,不会,这事你怎么知道的!”璇玑捂着胸口,神情绝望而悲凉,这根本不用她刻意的装,卷宗中不仅有她埋伏在金陵和沂州的眼线,还有各地的情报网被拔除的信息。不是全部,但已是八成以上,特别是江左十四州竟是……这些绝非夏江及其悬镜司能做到的。更让她害怕的是,收缴的物品名册中少了两件东西,一件是晋阳长公主的雕花金镜,一件是黎崇老先生收藏的古书,这两件物品是她刻意从他处调往沂州慕容柏府邸的。会是他吗?难道真是他?
“这个问题就要问扶着你的徒儿了!”夏江冷笑一声,将方锦瑟推到璇玑面前。
“锦瑟!”璇玑悲凉地道,“你叛我?”
“师父,别怪我!”方锦瑟慌忙避开璇玑咄咄逼人的眼神,撅着嘴道,“我要为将来打算啊。夏首尊说了,若我答应了他,就让我入大梁的籍。”
“滑族后裔给你丢人了?”璇玑气得浑身发抖,是真被气到了。她想过方锦瑟是为了活命、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