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靖王府
将纸笺丢入火盆,看着带有梅花暗记的纸笺在火盆中慢慢化为黑蝴蝶,浅施粉黛的靳水月就如云飘蓼初见时一般,浅浅地笑着。
“他……就没说其他的话了?”案头放着的水粉胭脂,虽不是她最喜的,却也是常用的味道之一。
“他要王妃保重好身子,且莫伤神,也无需担心靖王殿下,远离朝纲对靖王来说是好事。”云飘蓼低声道。
“呵呵,可不是?不然我也跟着累。”年后开朝,二皇子立为皇储,四皇子加封五珠亲王。靖王,年前刚从西境巡防回朝的靖王,还未等开朝就被一纸皇令弄去了献州驻守,“换了容颜,改了字迹,性子倒没怎么变,远在江湖,还记挂着豫津那小子!”
“梅宗主很是细心的!”送来的年礼,不仅让云家在浔阳长了脸,也让众多上门求亲的人知晓云家拜在江左盟下,有江左盟罩着,若想强来,还需先问过江左盟行不行。
虽说江左大不如前,但这半年的起色也让江湖人士刮目相看。梅长苏在成为宗主后送来的礼,更是让心怀不轨的歹人,有了更深一步的顾虑。
“是啊,那人向来心细的!”靳水月笑了笑,突然掩着口鼻,贴近云飘蓼的身侧,压低声道,“云姑娘,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可别否认,你头上那支用花梨木雕的云雀祥云发簪,是心上人亲手雕的吧!”
“没,没有,这是我自个儿买的!”云飘蓼双颊飞上两朵霞云,支支吾吾地道,“觉得好看就买了!”
“噗嗤!”靳水月忍不住笑出声,一语双关地悄声道,“就这做工都能入得了云姑娘的眼,我是该说云姑娘心善呢还是说他运气好?”
“……王妃!”云飘蓼羞涩地低下头,“求您别说了,被人听见可不好!”
“咦?承认了啊!别怕,丫鬟们都被我打发走了。”王妃捉m道,“你可是上了琅琊榜的美人儿,到底是哪个小子入了你的眼啊?”
琅琊美人榜上唯一抛头露脸的姑娘,医术好,心地也好,找她求医一定没问题的。
前往梅岭入住客栈,向小二打听地介绍道。
“王妃,求您别说了!”云飘蓼谨慎地打量了下四周道。
“怎么了?这小子……”上门求亲的人不断,却都被婉拒,这并不是从今年开始的,去年这丫头头上还没这枚发簪,更没这幅表情,这是……
能让云飘蓼看上且能让云家当家认下这门亲,这人的身份一定不低,可也没听说云飘蓼要嫁人了呀。
这……靳水月秋水般的剪眸微微凝神:这人本身不错,但因为某些原因不方便上门求亲!
靳水月娇笑一声,拉起云飘蓼的手,以手为笔在云飘蓼的手上写下一个姓字。
云飘蓼愕然地抬头看向靳水月,又马上低下头去,不知所措地道:“王妃……!”
“王妃,茶水和点心送来了!”湘儿在门外道。
“放在外面!云姑娘要替我行针,你在院外替我守着,让巡府的侍卫绕远点!”靳水月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是,王妃!”
靳水月嘴角缀着笑容,微凉的手指在云飘蓼的手心又写下了一个名:“我能想到的只有他了!”
云飘蓼抓着衣襟,轻轻点了点头,小声说:“他很好!”
“是很好!”林殊的首席副将,能差吗?
“你们……唉,他知道吗?还是……”郎才女貌,只是天意弄人。
“我和他说过,他,他说,目前不可以,他的主子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至情至性的一句话,让她眼泪婆裟,却也让她的父亲认可了他。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靳水月羡慕地道,“你父亲能认可,而你又懂,他可真是有福之人。”
“有福的人是我……!”没有契机,就算是上了琅琊美人榜的她,也不会和赤羽营首席副将有任何结亲的可能。
“苦的人也是你!”靳水月轻声道,“依他的性子,除非他的主子万事已定,否则……可姑娘家的年岁岂容蹉跎?”
“没事,我能等!”初时有那么些不甘,可父亲说得对,既然选了卫铮,就得和他一起进退,“他的执念是他不可舍弃的东西,而这也是最让我心动的地方。”
“……他的执念来自对那人无条件的信服,而那人也的确有让人信服的理由!”靳水月笑了笑道,“只是他的性子……!”
“性子?”云飘蓼不解地问,“王妃是指什么?”
“他要你告诉我他很好,坐稳了江左宗主的位置,对吗?”靳水月似笑非笑地道。
“的确如此,今年年头他还以江左盟宗主的身份给云家送了礼,这也让我爹为我放心不少,至少有人想要强来就必须先看他的脸面。”
“他不仅是为江左盟扬名做准备,也是为自己登上琅琊公子榜做准备!”靳水月拧眉道。
“王妃怎么知道的?”云飘蓼一愣,细细回想着她和靳水月的每次对话,她们似乎没有就这话题有过任何讨论。
“他要站回的地方叫朝纲,在没有显赫身份和背景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做到?”靳水月微微起身,拨弄了下身旁的炭炉道,“回到朝纲只有两个途径,一个是仕途,一个就是扬名江湖。仕途之路,那小子如果愿意走,自然快得多,可却有很多事情办不下,那么只能走后一条了。”
“……!”
“扬名江湖,他不仅需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