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华以凡和劭安面面相觑。
“他的安危自有他的暗卫负责。我说的周全是指起居上的照应。”蔺晨眉头一挑便知华以凡和劭安面面相觑在想什么,于是轻叹道,“我在江左玩,他可是好酒好菜地招待着,到了我的地头总不能……”
“是!”华以凡、劭安先后松了口气齐声道,“属下明白。”
当初憋着一口气想试试黎崇老先生最得意门生的底,才接了杨员外的请托……
现在……
“劭安,你替我去徐州杨员外家送个信。将信亲手交于他手中。”蔺晨沉思片刻后道。
除红袖招的事情需先知会杨员外外,三个丫头也需杨员外照应一番。赤焰一案,等到了徐州将默写出的赤焰卷宗交于他先过目,还有长苏的……
“是,公子!”劭安躬身道,“劭安定将书信亲手交付杨员外。”
“华老板!”蔺晨一笑,转头看向华以凡,道,“近几日秋梨上市了吗?”
“上市了,公子要吃吗?”
“要吃炖梨!”诡异的笑容让华以凡脊背一凉。
弟子规。
老阁主罚的吗?
划过纸笺上每个字,梅长苏涩涩地干笑。
“笑什么?你也有份!”蔺晨端着药碗跨进屋内叫嚷道,“你二十遍弟子规,我十遍弟子规加十遍大医精诚。”
“……为什么?”梅长苏茫然地问道。
“老爹说我是胡闹,你是胡来,哥俩一起罚!”蔺晨没好气地道了一句,把褐色的汤药往梅长苏面前一放,道。
“谁跟你是哥俩!”梅长苏怒道。
“我也是这么跟老爹说的!”蔺晨翻着白眼。
“……甄平呢,你把我的人弄哪去了!”梅长苏抑着心头的气郁问道。
“老爹带着清儿回金陵了,让甄平帮忙接应。”
“……!”蔺晨把事情处理得很干净,老阁主为何还要带清儿回金陵?梅长苏疑惑地看向蔺晨。
“他说,班逸春的尸首应该还在金陵城外的义庄,且璇玑会派人看着。寻到班逸春的尸体火化既能慰藉清儿亦能给班家一个交代,然后再让甄平把清儿带回江左……这样更能让夏江和璇玑将班逸春的事情判断为江湖事件。”蔺晨不甘地冷哼道,“老爹还说,幽溟、我、清儿先后在江左失去踪迹,璇玑必将关注江左,以她现在‘求贤若渴’的心思,定会试探着与你接触,让你多加留意。”
“……”梅长苏揉搓着手指,指尖微凉:老阁主的一击……漂亮。
不仅去了夏江对蔺晨的疑心,也让江左引起璇玑的注意。而他是否能利用老阁主布下的局,拔除璇玑在江左,乃至在大梁的所有势力。
如此简单的一步,他为何没想到?
“喝药!”蔺晨叩着案桌,沉声道,“回头还要行针。”
“……!”抬眸看向案桌上的汤药,抿着嘴漠然地一饮而尽。又苦又涩,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老阁主替自己诊了脉,也应替蔺晨诊过,能放心带着清儿返回金陵,蔺晨的伤和毒应是无事了。
真好。
“喵?”
“阿虎?”
“猫大爷!”
两只大手交叠于一起伸向黄猫,双手触碰之后,双双缩回。
“喵!”
“阿虎,行针结束就给你去买鲜鱼!”
“猫大爷,应下你的花鲤鱼养在厨房的水缸里,扎完这家伙就给你去取。”
“喵?”
“……”梅长苏。
“……”蔺晨。
“阿虎,既然蔺晨给你准备了花鲤鱼,明日我再给你买鲜鱼。”
“猫大爷,既然长苏要给你买鲜鱼,花鲤鱼明日再拿来给你。”
同样的默契,同样的语速,以及同样的让步。
“喵?”
“……!”梅长苏。
“……!”蔺晨。
“阿虎,你自己先玩着,等我行完针,我们出去吃。”
“猫大爷,您自个儿先玩着,等我给那家伙施完针,我带您去吃全鱼宴。”
“喵?”
“……!”梅长苏。
“……!”蔺晨。
“喵?”
“先施针!”梅长苏
“先行针!”蔺晨。
“哼!”梅长苏。
“哼!”蔺晨。
最终这一日谁也没能出得了门。行针结束,庐州又下起了大雨,一个病一个伤只能隔着窗望“雨”兴叹。
“阿虎,你今天只能吃花鲤鱼喽!”蔺晨得意地笑着,收了针包,端着汤碗哼起小调走了。
“阿虎别急,就算出不了门我也有法儿让你吃鲜鱼。”遂,吹响笛音招来暗卫,嘱咐了一番。梅长苏在目送暗卫离去后也得意地笑出声来。
“公子有何吩咐?”被摇铃招来的小肆躬身问道。
“去把厨房的花鲤鱼给拿来,还有,按着方子去抓药!”蔺晨把药笺递给仆役后,又道,“炖梨好了也给我送来。”
“是!”小肆领命而去,蔺晨则一头大汗地坐下。
行针,花了他不少气力,浸透了衣裳,他需尽快换好伤药,以免伤口触水化脓。
余毒,没想到幽溟镖上的毒,并非单纯的毒,而是阻碍气血运行、混有“血虻”的毒。
胡闹!
老爹说得没错,他确实胡闹。
不该逞能瞒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