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个好大夫!”梅长苏想了想,由衷地道:“除你之外,也只有他敢指着我的鼻子说教了。”
“说啥呢!”蔺晨叩着案桌,愤然地道:“我有说教过你吗?最多在药膳里多放一钱灵芝!”
“我宁愿被说教,也不要喝鸡汤的时候都是药味!”梅长苏不满地瞪了蔺晨一眼,“有本事明着来,别使暗招!”
“这可是你说的。”蔺晨得意地一笑,又看向甄平,“甄平,你认为晏大夫怎么样?”
“晏大夫凶是凶了点,但医术还是不错的。在庐州的时候,他调了您的药方,倒也稳下了宗主的病情,且没什么架子,照应了我们不少在江左的兄弟!”甄平实话实说道。
“凶一点才好!”蔺晨看向梅长苏,一板一眼,难得的正经,“不凶怎么压得住长苏?”
“......”梅长苏被蔺晨看得心头发毛,听到蔺晨说的话后,心头更是“咯噔”一下,结巴地道,“你,你想怎么样?”
“嘿嘿,甄平啊,回头告诉四大长老,江左地头有这么个大夫,他们若想要长苏长命,该怎么做他们知道!”蔺晨咧嘴笑道。
“啊!”甄平失声叫道。
“啊什么啊!”蔺晨用扇柄戳了戳甄平的左肩,笑道,“长苏是江左盟的宗主,四大长老是管宗主的。让他们找人看着长苏是职责所在啊。嗯......怎么说长苏待在廊州的时间总比其他地方长,让长老们把晏大夫请到廊州。看什么看,看我别看长苏,这事轮不到他说话!”
“你!”梅长苏脸色铁青地道。
“长苏,兵法嘛,我也学过,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可反败为胜!”蔺晨故作潇洒地一甩头,戏谑地笑道,“不过我觉得那句俗语‘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才更适合现在的你!”
“咚!”搁在案头的诊包不偏不倚地砸在了蔺晨的额头上。
梅长苏故作不在意地轻哼:“蔺公子今日给予的恩惠,长苏记下了。”
“好说,好说!”蔺晨有模有样地作揖道:“长苏,你我就此别过,徐州见!”
“需要我支几个人手帮你吗?”梅长苏回了一礼,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诚心诚意的?”蔺晨摇着玉扇饶有兴趣地侧头问道。
“嗯?”梅长苏微楞:这是有戏?
“那就把陈坤给我吧!”他要办的事若有个人做内应,那就......
“很麻烦?”梅长苏见蔺晨想也不想就点了陈坤,不禁追问:“需要我做什么吗?”
比起你要做的事来,其他的事儿能叫麻烦?真是的,明明自身难保,还想要阳光普照!蔺晨暗忖,眸子一斜,没好气地道:“我说的你能照做吗?”
“能!”梅长苏眸子一沉,冷然却坚定地道:“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就一定做到!”
“......行啊!”蔺晨上前一步逼近梅长苏,玉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手上敲打着,一字一顿地道:“缓行,多歇,少虑,勿忘吃药!”
蔺晨难得正经的一席话让候在一侧的甄平笑出了声,在被梅长苏白了一眼后,甄平强忍着笑说道:“蔺公子,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甄平一定顾好宗主!”
“就你?”蔺晨上下打量了下甄平,不客气地讽道:“靠不住!”
“......!”瞬时甄平脸涨得通红,抿着唇尴尬地低下头。
“所以你一定要尽快让江左的长老们把靠得住的人请去廊州!”蔺晨拍着甄平的肩头语重心长地道。
“......是!”甄平立刻回道,“回头我就给黎纲写信,让长老们把晏大夫请去廊州!”
“嗯!”忽略掉梅长苏暗中向他挥舞的拳头,蔺晨突然收起了嬉笑,轻声道,“长苏,就要入冬了,本不该远行。然,杨员外的事,不宜再拖。前往徐州,安危方面自不用我挂心,但你这身子......若是在这档口病了,我就直接把你绑回廊州。”
“呃......”梅长苏这才明白过来蔺晨所说的“缓行,多歇,少虑,勿忘吃药”并非威吓,而是善意的提醒。
“好!”梅长苏点头道,“徐州再见之时......”
哑然,梅长苏窘迫地发现以他说倒就倒的身板根本没办法给出任何保证。
蔺晨一声轻倘在了梅长苏手中,老神在在地道:“拿去吃,比姜茶味道好。”
“嗯!”梅长苏应道。
“......!”蔺晨略带同情地看了看一脸认真的梅长苏,本欲再说些什么,犹豫一番后最终咽下了到嘴边的话:“老晏没上任前,你还归蒙古大夫管,可别在这个时候砸了我的招牌!”
“好!”梅长苏应道。
金陵夏府
“师父,玉槿知道该怎么说了!”玉槿款款而拜,笑盈盈地道。
“玉槿!”璇玑突然厉声喝道,“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入了夏府该怎样说话?”
玉槿脸色一变,忙收起媚笑,行下福礼正声道:“徒儿知错!”
“玉槿,莫怪师父严厉,你我皆寄人篱下,若不察言观色怎能成就大业?”璇玑轻声斥道。
“徒儿受教!”玉槿再次下拜,全无刚才的轻浮,而是一脸的沉稳。
璇玑眼眸轻合,转向其他三个徒儿,道:“墨莲、般若、瑟儿,你们三个说说师父这般行事的原因。”
身为滑族公主,她知晓的对付男人的手段何止百种?对付夏江,媚术已失去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