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排了将近一个星期,学校的校庆终于揭开帷幕。
这天早上,大家都自行前去操场集合。每年一度的校庆,升旗是必不可少的。
时间渐入深秋,清晨露深重,湿气蔓延到腿上,酥酥痒痒。
露珠滴在草上,踩在操场上,鞋子都浸了湿。
然后大家都没有抱怨,百年老校s大,人才济济,校庆只会让人觉得心潮澎湃。
国旗队缓缓走来,而后便是升国旗奏国歌。
傅雪看着冉冉而升的旗子,内心迸发出的是不断向上攀爬的动力。
纵然从小与哥哥相依为命,但她从来都不认命。能够一路青云直上的,除去既定的家世,更多的是后天的努力。
思绪回转,傅雪眯着眼,望向操场前方。
主席台上,贺冼凉坐在校领导旁边,作为大一的学生代表,他今天有一场钦定的演讲。
校领导对这位代表很满意,小小年纪,倒是很沉得住气。沉默寡言,目光坚定,做事有条不紊,一看便是可造之材。
“少年正当,前途可期,暨以校庆之日,作为学生代表,我在此祝以莘莘学子最美好的祝愿。”
贺冼凉的声音干净有力,带着男性特有的磁性。加上自身天生条件加成,清晨的光仿佛都在他身上镀了一层光辉。
傅雪望着这样仿佛褪去冷漠外衣的他,稍稍有些失神。
抛开其他不说,他其实,真的是个很优秀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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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升旗仪式过去,上午到下午均是学校绿荫走廊的欢庆贩卖,一整条走廊摆满学生的小摊,有点像游园街的类型。
而各大社拿出自己创作的东西拿来贩卖,其中手工社最受欢迎,人工亲手缝的布袋,钱包,或是帆布袋,早早地便被一扫而空。
傅雪被赖文静拉了逛了一圈,就匆忙赶往体育馆。
晚上便是演出,从下午开始准备才不会显得慌乱。
体育馆各套设备都已经准备好了,面朝东的,就是表演舞台,舞美也设置完毕。
用以隔开观众位置和后台的,是巨大华丽的深红幕布,丝绸的材质,看起来像雪缎一般。
整个体育馆上,飘的是粉白相间的氢气球。
傅雪感叹了一下,感觉学生会真当算是下了血本,布置得相当不错。
后台被遮住的地方,刚好和平时用的更衣室连在一起,非常方便,很体贴表演的人了。
拉拉队员都换好衣服以后,大家就都在化妆间呆着。由服装社的人负责她们的妆容。
傅雪有点想上厕所,出了门,朝着左便直奔主题。
再回来时,在前方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是贺冼凉。
傅雪看过节目单,所以也知道,他是今天的主持人。
她现在也没事,干脆慢慢踱到表演幕布后面,看看其他社的表演。
现在还没到表演时间,大家都在后台忙碌。虽然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但还是有人和她打了招呼。
道具堆得不乱但是繁杂,傅雪想跨过去,直直被绊了一脚。
慌乱之下她想找个支撑点,一双有力的手伸过来,用力抓住她的手,像小鸡崽儿一样把她提了起来。
贺冼凉皱着眉,“小心一点。”
傅雪:“......”
她堪堪稳住,颇有点后怕。一站稳就想道谢,再看到他紧攥着的眉,傅雪腹诽怎么偏偏就是这个人。
贺冼凉近日来都没机会见到她,此刻看她不自觉撅起的嘴,心中堵着的那个点不攻自破。
“你....松手呀。”傅雪提醒他,抓这么紧,太痛了。
贺冼凉愣怔片刻,悄然放了手。
看着傅雪轻轻揉着自己的手腕的样子,他才感觉自己仿佛活了过来。
他什么都不曾放在心上过,但他最不愿,也最不想要的,是她的疏离。
那天她掉头就走的背影之后,是他埋藏已久的情愫。
智商超群,贺冼凉也从没在别人那里吃过亏,头一回便在傅雪这里栽了坑。
夜里的梦反反复复,追崇自己的心,他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对不起。”贺冼凉蓦地开口,嗓音还有点喑哑。
傅雪以为他在说弄疼她的那件事,“没事。”
她甩了甩胳膊,不明白怎么抓了手,胳膊却这么痛呢。
“我是说那天的事情,对不起。”他看向她,傅雪听到这个,顿了一瞬,抬起头,看他。
傅雪其实气来得快也消失得快,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审美,她只是气不过他前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就变脸。
思来想去,也只能用阴晴不定来形容他了。
他道了歉,傅雪本就没气了,露出一个笑,“接受你的道歉啦。”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贺冼凉看到她微微勾起的月牙眼,后台打光明亮,里面仿佛盛满了细碎的闪钻。
傅雪今天穿着表演服,上身是黄色格子的小吊带,露出的锁骨嫩白,线条滑到肩处,脖颈修长,带着r,更衬得肌肤细腻如雪。
下身是同色的短裙,两条莹白的腿修长笔直,搭的是白色的中高帮马丁靴,刚刚没过小腿肚。
熨烫过的长发松散地披在身后,耳垂挂的是小雏菊样式的耳夹,微微荡漾。
手微微抬起,露出莹润的肩膀,贺冼凉心中一窒,但更感触的是傅雪的回应,他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这会儿心情放松,他也笑起来,贺冼凉本就长得俊美逼人,此刻如面春风,像融化了的冰,熠熠生辉,清澈冽然。
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