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毒来历诡异,法术且看诚意,若是出了什么反复和变故,长老可不要怪罪白某。”
这是一句威胁的话,胡仁德自然能听得出来。
可这件事情真的不怪胡仁德,他几次求吕知府放人,都被吕知府搪塞了回来,这次见白冉翻脸了,胡仁德只得备车,亲自往知府衙门走一遭。
到了衙门,胡仁德把白冉的话转告给了吕知府。吕知府闻言笑道:“终究不改江湖人的狠辣。”
胡仁德道:“既然知道他狠辣,就莫再冒犯于他,把那两个女子还给他就是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吕知府道,“你确定他把那脏东西都打扫干净了?”
胡仁德道:“池塘里住着一条妖龙,被白先生请来万道霹雳,烧成了灰烬,这是老朽亲眼所见。”
吕知府叹道:“当初也是我亲眼所见,白冉在王员外的府上斩杀了一群冤魂厉鬼,结果呢,王员外还不是最终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胡仁德道:“那……不知知府大人有何良策?”
吕知府道:“良策确有,只要把白冉留在胡家寨就万事大吉。”
胡仁德道:“哪有那么容易,我若强留于他,只怕他动起怒火,又要加害于我。”
“无妨,我有人质在手上,量他也不敢乱来,”吕知府道,“今日且陪胡公往贵寨走一趟。”
吕知府跟着胡仁德去了胡家寨,等见到了白冉,自然先说了一番赞许的话,客套过后,胡仁德又置备好了酒宴,邀请白冉对饮畅谈。
白冉不敢喝他的酒,也不敢吃他的饭,更没心思听他们说的那些废话。你来我往周旋了许久,白冉实在不耐烦,直接问吕知府道:“大人,我那两个义妹身在何处?”
吕知府道:“两位姑娘现在我府中,饮食起居,都有人侍奉。”
白冉拱手道:“谢大人照顾,胡家寨的事情,白某已经处置完了,若是大人不介意,我今天就想把两个义妹接回山里。”
“回山里?”吕知府笑道,“白兄何必如此急切?”
白冉道:“白某一家老小都在南山,而今十几天不曾回家,自然归心似箭。”
吕知府道:“先生何必眷恋那穷山恶水,胡家寨如此富饶,干脆在这安个家算了。”
胡仁德笑道:“我明日便为先生选一块好地方,给先生修建一座府邸。”
白冉皱着眉头看着吕佐青和胡仁德,他知道吕知府不会轻易放了李青和魏香,却没想到他们想把自己扣留在这里,甚至想要扣留一辈子。
“吕知府,”白冉道,“你我也算是故交,我尽心竭力斩妖驱邪,你怎能如此为难于我?”
吕佐青皱眉道,“白兄,我是真心想给你找个好归宿,怎说是我为难于你?”
白冉道:“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白冉只想带着义妹回南山,别无他求。”
吕知府道:“我把金窝银窝都给你,你偏偏要守着你的狗窝,这分明就是有意嘲弄吕某!”
吕知府拿出了他的官威,白冉也漏出了他的杀气,两个人对视许久,站在一旁的胡仁德冒汗了。
“吕大人,白先生,这又是何必呢?”胡仁德笑道,“大人是好心,先生也没有恶意,咱们先坐下来吃杯酒,慢慢商谈就是了。”
白冉转身道:“谢长老盛情,白某甚觉发困,且先回房歇息了。”
胡仁德想上前挽留,却被吕佐青拦住了:“胡公莫急,且随他去吧。”
胡仁德道:“他若是当真翻了脸……”
“他不敢翻脸,若是能翻脸,他早就翻脸了。”吕知府道,“那两个女子对他来说非比寻常,只要她们还在我手上,白冉绝不敢离开胡家寨半步。”
白冉怒气冲冲回到了跨院,金渠儿给他递了一碗水,被他推到了一旁。
“这是怎地了?”金渠儿道,“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白冉道:“吕佐青这老狗,想让我一辈子留在胡家寨。”
金渠儿道:“吕佐青是谁?”
白冉道:“雨陵城的知府。”
金渠儿道:“他还拦得住你么?单凭你的隐身咒,就能在胡家寨来去自如。”
白冉道:“要是能逃我早就逃了,我有两个义妹在他手上。”
“义妹?”金渠儿笑道,“是义妹还情妹?莫不是一个被窝里睡出来的妹妹?”
白冉恼火道:“你问这作甚?”
金渠儿道:“那可得问清楚,你已经有两个娘子了,还有一堆义妹等着你,到时候论起大小,却不知道要把我排到什么地方。”
白冉揉揉额头道:“罢了,罢了,我没心思听你胡扯。”
“这怎么能叫胡扯?”金渠儿道,“若真是患难与共的情意,我就陪你拼一回,帮你把义妹救出来。”
白冉摇头道:“哪有那么容易,我根本不知道她们两个身在何处。”
金渠儿道:“若是当真在乎她们,掘地三尺也能把她们找出来,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连厉鬼都不怕的汉子,难道还怕他个狗官么?”
白冉叹道:“这当官的,还真比厉鬼可怕,可万万不能莽撞。”
金渠儿道:“前怕狼,后怕虎,你就等着给那两个妹子收尸吧。”
默坐半响,白冉起身道:“你说的有理,与其这么苦等,倒不如搏上一回,今夜咱们就往知府衙门走一趟。”
金渠儿笑道:“这才是有血性的好儿郎。”
二人刚要动身,忽见金渠儿变了脸色,从发髻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