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宝喊了一声:“再尝尝老蚕的滋味!”
白冉没看见金蚕,只看见陈达和蒋涵停在原地不动了。
“你……刚刚说什么老蚕?”
魁宝道:“将百种毒虫困在瓦罐之中,埋藏于地下,毒虫在瓦罐之中互相吞噬,一年之后,活下来的毒虫就是金蚕,得到金蚕之后,再用毒虫饲育,饲育三年的金蚕叫幼蚕,饲育五年的金蚕叫成蚕,饲育十年的金蚕叫老蚕。”
白冉道:“可我没看到什么老蚕。”
魁宝道:“老蚕无影无形,比成蚕更加狡黠伶俐,只是老蚕喜静不喜动,不到极近之处不肯出手。”
白冉擦去汗水道:“这可真是极近之处,脸都快贴上了。”
喋宝指着陈达道:“现在可怎么办?你能背的动这个胖子么?”
白冉能背的动陈达,喋宝能背的动魁宝,可雾花和蒋涵……难道要把她们扔在这么?
喋宝道:“你快点做决断,这村子里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被真神附过身,等他缓过来了,我们想走也走不成了。”
白冉一咬牙,背起陈达刚要走,却听魁宝笑一声道:“莫再戏耍他了,我们赶紧上路吧。”
白冉一惊,恶狠狠的看着魁宝道:“你说什么戏耍?”
但见魁宝一挥手,陈达从白冉的背上滑了下来,回身背起蒋涵沿着村道向前走。雾花也跟在身后,低着头默默的前行。
白冉惊喜万分,赶紧上前对陈达道:“好兄弟,你可算醒过来了!你个死蛤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我?你还不说话,是不是觉得心里有愧?是不是觉得没脸见我?放心吧,我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改天你请我去鸾香院快活一晚,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你跟我说句话呀?你说话滴呀!”
喋宝道:“被白费力气了,他听不见你说话。”
白冉回身道:“怎就听不见,他这不已经醒过来了么?”
喋宝道:“他没醒过来,只是受了金蚕的驱使。”
白冉诧道:“驱……使?”
喋宝道:“金蚕能让人生,也能让人死,能让人动,也能让人走,他们现在全都听我姐姐的吩咐,这就是金蚕……啊!”
喋宝捂着屁股痛呼一声,时才白冉两指一发力,差点从她屁股蛋子上拧下一块肉来。
喋宝怒道:“你作甚来,疼死我了!”
白冉恨道:“疼死你也应该!为何作弄于我?”
喋宝一脸委屈道:“你这人真是小肚猪肠。”
“还猪肠?”白冉叹道,“将来一定得教你多念点书,还得告诉你什么是我白门的家法。”
喋宝怒道:“谁管你什么家法?谁要去你家?我还要去胡家寨报仇呢!”
白冉道:“去吧!去吧!却不该救你这条烂命,死了也不招人可怜!”
魁宝道:“莫再吵了,快些走吧。”
白冉道:“让蒋涵也下来走吧!背着她却不走的更慢?”
喋宝道:“人家姑娘不愿走,你家兄弟愿意背,你情我愿的事情,谁能管得着呢?”
“莫闲扯,赶紧让她下来走路!”
“她和我姐姐都被打断了骨头,你让她们怎么走?”
“还是你们不中用,看看人家雾花走的多稳。”
“她才挨了多少打,我姐姐被打了整整两天!”
说话间,身后传来一个女子幽幽的声音:“你们往哪里走?”
白冉闭上眼睛,低声道:“只当没听见就是了,快跑!”
“你们往哪里走?”两旁也传来了女子的声音。
“你们往哪里走?”眼前已经看到了女子的身影,白冉停下了脚步,十几个女子把他们围在了当中。
是那群汉家女子,她们原本不会法术,可她们学会了真神的以血化气之法,她们同样流着真神的血,而真神利用她们的身体再度复生了。
就像瘟疫一样,一传十,十传百,这位真神的魔咒似乎永远罩在白冉的头上。
“还有金蚕么?”白冉问道。
“有,”魁宝点点头,“还剩下一只幼蚕和两只成蚕。”
白冉道:“老蚕呢?”
魁宝咬了咬嘴唇,没有作声。
白冉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这群神色狰狞的女子,慢慢伸出了双手。
她们的手心带着红光,她们的嘴里念念有词。
“来吧魁宝,我看你还有多少本事。”
“无知无畏的凡人,我让你知道冒犯神灵的下场。”
“把你的肉一块一块咬下来,犒劳这群苦命的女子。”
“把你的魂魄一片一片撕下来,安抚这些受难的生灵。”
满是血腥的雾气从四面八方袭来,白冉想杀出一条血路,可团团雾气有千钧之力,白冉躲闪不及,被一团雾气打中脸颊,挣扎半响,未曾起身,一团血雾再来,眼看要打中面门,陈达突然跳到身前,用身体护住了白冉。
白冉急红了眼,爬起身子,抱住陈达,回身对魁宝喊道:“先让他走!”
魁宝不做理会,嘴里低声说着苗语。陈达移动着肥胖的身躯,似乎有意在当白冉的盾牌,白冉冲魁宝吼道:“你想作甚!想害死他么?”
喋宝喊道:“莫怕,他们和金蚕一样,有不坏之身。”
说话间,雾花也站在了白冉身边,帮着他抵挡雾气,喋宝喊道:“你走吧!有他们两个护着,你一定能冲出去!”
几团血雾朝着魁宝扑了过来,喋宝抱起魁宝拼命闪躲,血雾如此密集,连白冉都躲不过,凭喋宝的身手,却连片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