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我和六坤互视一眼,然后忍不住同声共气。(品a书¥)
张阎天冷睨我们,目露微怒:“想什么呢?封门村屠门案可是跟本司令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那会儿还在陕西剿匪忙着呢!”
我尴尬地呵呵:“张司令,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知道断脚美女出现在楼里的时间点。”
捏下巴想了想,张阎天笃定地伸出两根手指:“不会过两个月。”
这话让六坤也愣:“这么久,不是在封门村被屠之前吗?”
张阎天点头:“这双鞋应该是和三箱东西一起从封门村运过来的,是南城家送的年礼。具体得等问我副官才知道,但他这会儿去了南京没在此地。”
“南城家送的年礼?”我听得云里雾里。
六坤看了我一眼,开口解释:“自民国建立之后,南城家与各大军统司令和国民政府都有联系,逢年过节什么的偶尔会给各位亲近的长官赠送些礼物。”
啧!特么也就是交“保护费”吧……
我想起白越曾说过南城家在被屠门前已是群狼环伺,不得不与白家寻求联姻。那会儿我对这个“群狼环伺”还没有多大感悟,现在看着一屋子的箱子柜子和这双漂亮的红鞋,突然能完全感受到南城家主所面临的压力。
再是富可倾国,也经不起这么多“贪狼”的觊觎吧?
“本来对这双鞋不会有印象。收礼登记等事都是给副官去做的,我就过目一下。当时看到它们就有些奇怪,我尚未娶妻,家中也没有女眷,送一双女用皮鞋有什么意思?”张阎天捏着下巴回忆,“副官说这双鞋曾被一个有名女人穿过,将来拿去拍卖行也能赚一笔,所以就留了下来。”
“他有说清楚是什么有名女人吗?”我连忙问。
张阎天皱眉:“想不起来,可能说了也可能没说,总之没印象。”
我愕然,喃喃地问:“如果是知根知底的东西,怎么会有阴魂不散……”
张阎天将手伸进箱内,拎出鞋惦了惦,然后似乎有些怒气:“南城家那帮阴孙子果然不厚道,拿这种来路不明的脏东西来送,安的是什么心都难说!”
我听得心惊。这话虽说得糙,但理还真不糙。
南城家有太多能人异士可通阴阳,送礼时他们绝无可能不清楚所送的东西上有没有阴魂残存,所以单单拿出这双诡异的红鞋送给张阎天,绝不能算是无心之举。
“看老子怎么对付它!”张阎天拎起鞋就往窗子边上走,想是要扔下楼去。
“喂!等——”脑内正琢磨事,一个不察就让他快要得逞,我急得飞扑过去想阻止他。
阵阵阴寒微风从耳畔拂过,心头一凛,忍不住收住了脚步,却看到张阎天突然半个身体已被推出窗棂外。
他反应不慢,腾出左手拼命拉住窗框,但看上去挺吃力的,脸憋得紫。
六坤也疾奔过去拉人,但作用不大,他被拖着一块儿往窗口外面顺去。
如此电光石火之际,我却没有看到任何逞凶的身影。
举手揉眼,闭眼再睁终于看到。
一个浓妆重抹的粉脸美女正扼住张阎天的脖子,面目阴戾狰狞,一副誓要将人推出窗扔下楼的架势。
“美女,别这样!”我冲她尖叫,“他跟你无冤无仇,你杀他没意义!”
“呵呵,谁说没意义……”
她转头看我,扯开血唇,冷冷地笑:“谢谢你将他带上来,我终于可以自由了!”
说完,她腾出一只手,五指成勾状抓向张阎天的心口!
我不假思索地飞快拎起脚边黑漆木箱使劲往她身上砸去,这是情急下的动作,潜意识里并不觉得对一缕没有实体的阴魂能起什么用处。
奇怪的是箱子砸过去,叫疼不只是张阎天和六坤,那个凶狠的美女也惊慌地“唿啦”一下散开,但未等箱子落地,她就迅聚拢起来,又想去扼张阎天。
张阎天到底是军人,反应神经那个达啊,不足一秒的干扰足够他拔枪反击……拔枪?!
我来不及黑线,连忙大叫:“打枪没用的,拿你手里的鞋子砸她!”
话声未落尽,张阎天换手就将那双鞋子砸向前去,虽然因看不见而准头略差,但阴魂美女显然也顾忌这双鞋子,再次“唿啦”一下散开,又飞快地聚拢。
如此反复,我知道三个大活人是怎么也搞不过无实体的鬼玩意儿,还是要将她安抚住才行。
“美女美女,我求你了,先坐下来好好谈一下行不行?你如果有什么冤屈一定要杀了他,也得让我们当个明白鬼不是吗?!如果真有杀仇,绝对不会让你受冤无报。不过想想你都是一缕魂了,打打杀杀也挺耗灵的,万一杀不了他先耗灵而散,得不偿失啊是不是?!看你的样子也是文明人,不是什么也不懂的村妇,你看着就像是知书达理的好人家姑娘,先交流一下行不行?”
我即即歪歪地胡说一堆,也不知道哪一句触动她,反正她没有再坚持上去扼张阎天的脖子,但手也没有离开他的心口处半寸,看着好不吓人。
但张阎天这个王八货却赤头白脸地叫起来:“本司令从军至今从不杀妇孺老小,她能有什么见鬼的冤屈要报啊?!”
我恨不得再扔一只箱子砸晕他,六坤一头黑线地连忙上去捂紧他的嘴。
“他与我并无冤屈,”美女没什么情绪地表示,“只知道杀了他,就可以离开了。他不住这楼里,我又走不出去,这么久了还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