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越来越大。
对于费伍德来说,这绝对不是个适合包围的好天气。
该死的黑夜伸手不见五指,为了避免被上面那群混蛋放冷箭他们甚至连一点光都不能有。更不要提这雨声噼里啪啦的向下打落,几乎让他以为这下的不是暴雨而是冰雹,周边除了降雨的声音之外什么都听不见,抬头望去,除了一片面前可以从昏暗的云层中辨认出的黑暗轮廓之外几乎是一无所获。这种情况费伍德实在很担心自己是否能够发现那些该死的逃亡者。不过反过来说,这么大的雨,这么黑的夜,如果他们真的不管不顾的想要突围的话,那么恐怕在被自己的人干掉之前就会一脚踏空直接摔死吧。
“真他妈的………”
他摸了一把面上[***]的雨水,低声咒骂道,一只贴在地面上的耳朵捕捉到了轻微但是有规律的响动,这让费伍德原本还有些不安的心放了下来。没错,不过是暴雨和黑夜而已,如果那些家伙真的以为他们可以依靠这个来逃跑的话,他们可以来试试,他们可是光之议会的精锐,能够从他们手下逃跑的老鼠百不足一。费伍德知道这次的任务有多么危险,也有多么重要,如果成功的话,自己就可以脱离眼下的困境,像伍斯特那个老混蛋一样悠闲自在的躲在温暖舒适的房间里,一边喝着酒一边抱着女人悠闲自在的远距离指挥像自己一样的倒霉蛋趴在这些该死的石头,山坳和枯木之间,说不定那个时候也会有人像他这样抱怨自己同时期待着有出头之曰,不过那又有谁在乎呢?先享受能够享受的,至于是否会得到报应那就只有天才知道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几乎微不可闻的轻风从费伍德的面前飞掠而过,这让他不由的打了个激灵,接着急忙抬起头来向前张望,但是除了一片漆黑之外,什么都没有。不过这并没有让费伍德放松警惕,他眯起眼睛,仔细的观察着眼前的黑暗,同时伸手入怀,握住胸前的坠饰用力一按,很快,原本漆黑一片的空间在费伍德的眼中立刻变的明亮起来,就好像白天被太阳照射般异常清晰,一草一木,乃至一块小石一个沙粒在他的眼中都是异常分明,他抬起头望向前方,山坡上没有任何生物,除了雨滴之外。
是错觉吧。
又一阵冷风吹拂而过,费伍德摸了摸脸颊,接着将怀中的坠饰松开,很快,他的眼前又重新恢复成了一片黑暗,接着男子继续转过头去,将耳朵贴在地上,保持着之前的姿态。
罗德的身形微微一顿。
他站起身来,向着下方望了一眼。在罗德的感知范围内,数个鲜活的生命就好像是红外线探测仪上所反射回来的信号一样明亮和耀眼。他们四散分布在距离目标不远处的山坡上,就好像潜伏在石头夹缝中的蝎子一样等待着自己的目标。
议会的走狗。
罗德皱了下眉头,这让他不由得想起在了自己在游戏之中与光之议会敌对时的情景,那个时候有很多次在罗德等人下完副本出来之后都会受到这些家伙的偷袭,不过现在他们也不过是毫无威胁可言的废物。穿过这些家伙的监视网进入目的地对于罗德来说已经是驾轻就熟,他转过头去,身体轻巧的如同鸟儿般在石头上微微一点,在下个瞬间,罗德的身体忽然微微扭曲了下,随后消失不见了踪影———接着转瞬之后他便出现在三米开外的另外一块岩石上,同时悄然无声的躲开了距离自己不过半米范围的另外一个密探的搜索与监视。
如果不是这暴雨和黑夜的话,那么恐怕自己想要进来还没有这么容易。
罗德一面思考着,一面向前飞奔,他的身体在暴风雨中就仿佛是被狂风夹杂着吹拂的破碎纸片般逆风飞舞,接着轻飘飘的落在了漆黑的山洞口———只那么一眨眼的工夫,罗德的身体就好像变成了幽灵一样,“呼”的被那洞口的黑暗吸入其中,甚至没有掀起丝毫的波澜。
“呼………”
罗德靠在洞壁上,微微的喘了口气,同时伸手擦掉了面具上的雨水,而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阵细微的声响,很快,维克多便出现在风雨之中,与罗德不同,他本人似乎已经完全和外面的狂风暴雨所融为了一体———就在黑衣剑士跌跌撞撞的进入洞中时,给人一种他似乎完全是由外面飘荡而进来的雨水凝结而成的存在。
罗德扫了一眼维克多胸前此刻已经完全暗淡下去的宝石雕塑,沉默不语。
“真没有想到您居然比我还快。”
“彼此彼此,你的速度也不慢。”
罗德冲维克多点了点头,不过后者显然也意识到眼下可不是什么供自己等人悠闲聊天的好时候,所以他再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伸出手去捡起了一块石头,在洞壁上依照顺序敲击了好几下,清脆,规律的声响延着洞壁传递而入,在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传来了几声微弱的回音。
“还好,一切正常。”
听到回信,维克多长长的出了口气,接着他伸出手去,对罗德坐了个手势,随后便走在前面,带着罗德向着山洞的深处走去。
整个山洞是完全由天然形成的,借助维克多手中苍白暗淡的魔法光线,罗德可以轻而易举的看见高悬在头顶的石钟乳,以及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被水流所腐蚀变化的石块———还有隐藏在其中,几乎无法用肉眼看到,但是依稀还是闪亮着金属光泽,绝对不属于自然的危险物品。
洞穴并不算深,走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