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脖颈被绯色笙充当枷锁的灵力密密麻麻地锁住,锁的不留一丝空隙。
温昭就那样被绯色笙悬空吊着,像是吊着一样死物一般。
安音感觉自己的灵力与筋脉在看到温昭的那一瞬停止了运行,金色的灵力卡在心脉中,迫使她大口呼吸,才能寻回一丝清明。
然后,金色的灵力喷薄而出,争先恐后地涌向温昭。
温昭很自然地被绯色笙放了下来,稳稳当当地落在她的怀里。
她颤颤巍巍地伸手探去,灵力充沛,筋脉稳健,魂魄安好。
并无大碍。
而她那疯了似的金色灵力在半空中似无头苍蝇的乱飞乱撞,那毫无章法的灵力在提醒着安音不可逾越的实力鸿沟。
她以为凭着几日的观察与一些小聪明就能笑看绯色笙吃瘪。
但是事实上,绯色笙把她玩得团团转。
那团还在乱飞乱撞的金色灵力就是不容忽视的证据。
他绯色笙想让你如何,就让你如何。
安音抱着温昭就窜到了卢月殿的一角,只有紧靠冰冷的泼墨壁画才能堪堪止住她不断颤抖的牙齿。
在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前露了一手的绯色笙也不去再为难安音。
他得把小玉灵放下。
但是瑾韵似乎是为了帮安音报仇似的不让他遂愿,绯色笙不扎不束的长发被还没有清醒的瑾韵抓了个正着。
那只不安分的爪子先是把绯色笙的一缕长发分成两边,再抓住最下一端,借势缠绕在手指上。
因为瑾韵的动作格外认真,被她牵制住的长发竟拉着绯色笙往她自己的方向偏了几分。
绯色笙有些吃痛,他的手指也不甘其后的折磨起自己的长发来。
在两人手指的较量中,瑾韵醒了。
她惊恐地发现她的手指上缠着一缕如玄色锦织的长发,那长发的尖尖儿还爬到她痒痒的指间,颇有意味地挑逗着她那处敏感的肌肤。
似乎还有几根头发嵌入她的指甲中,酥酥的触感让她倍感不适,她的另一只手便上前想去把它们带出来。
巧了,她的一双手都和绯色笙的手没脸没皮地搅和在一起。
一慌乱之下,瑾韵缠着绯色笙长发的手便往下压了压,惹得绯色笙的手也紧随其后,不依不饶地想把自己的长发解救出来,见绯色笙的手压在自己手上,瑾韵剩下的一只手也不甘示弱,勇往直前地压了上去。
他们处的热闹与远处安音与刚刚被解除法术的温昭的冷寂与恐怖构成了诡异十分的气氛。
向来披星戴月的江霁忌惮着卢月殿中的那尊杀神,破天荒地第一次急匆匆完事后就往回赶。
他的第一次破天荒为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惊喜。
推开卢月殿那扇古朴文雅的殿门后,他看到了可以被称之为幻觉的场景。
他看到了绯色笙和瑾韵的姿势不变,只不过变了三只手。
一双同属于瑾韵的手包裹着修长莹白的绯色笙的手,中间细细看去还能看到有些扭曲的长发。
而江霁的徒弟――安音则静坐在这两人对面,带着她基本上没放过手的温昭,呆愣愣地看着绯色笙与瑾韵。
江霁抚额,他的卢月殿,要变了。
接下去的事态发展都合情合理,绯色笙和瑾韵最终取回了自己的手,安音也在江霁的授意下告诉瑾韵和温昭寻找桦玺的最好方法便是安安静静地等待温昭的定位术大成。
位于南长野的卢月殿,在这合情合理的发展中自行过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