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惹火烧身>第二章 脏底子

由于近年来许多名流商贾驾鹤西游之后都选择眉苑作为自己的长眠之地,所以,眉苑在中海几乎人人皆知。

据说,苑内栽种着大量的四季常青的松柏,此外还种植着外国进口的各外清幽静谧,而且位置不算偏远,从市区开车两个小时左右就能抵达。

林行远的话,将夜婴宁几乎陷入死寂的心,忽然又给撩拨活了——她想亲自去眉苑一趟!

一个人能够亲眼看到“自己”的陵墓,这种事,简直是世间罕有!

“你……曾经去祭拜过她?”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尽量避免打草惊蛇,毕竟,林行远太过狡诈,不能轻敌。

然而,他好像只是陷在自己的回忆中似的,仿佛对她的问话充耳不闻,只是自言自语道:“我不敢,我不敢站在她的墓碑前,我怕……我怕我会发了疯一样把她的墓刨开!不亲眼见到她的骨灰盒,我不会相信她真的就这么走了……”

林行远痛苦地抬起双手,狠狠地捂住自己的脸,指缝间,隐隐有晶莹的液体滑落。

腿一软,他就这么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夜婴宁没料到这个问题竟然是林行远最大的软肋,她的本意只是刺激他,让他暂时不纠缠自己,不想他居然会当场崩溃,这真是始料未及。

“你、你别这样……”

她步步后退,生怕他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做出什么伤害自己,伤害别人的疯狂举动来。

只可惜,林行远像是听不到夜婴宁的话一样,捂着脸痛苦地弯下腰,整个人几乎匍匐在地板上。

她一时间分辨不出来他此刻是真是假,不敢上前亦不敢夺门而出,只好站在原地,双眼死盯着他。

忽然,林行远几乎一跃而起,直直撞过来,夜婴宁以为他会扑向自己,吓得连忙向窗边闪躲。不料,他冲到床头柜上,猛地拉开抽屉,右手伸向里面,抓了一把,然后又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卫生间。

全部动作一气呵成,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等到夜婴宁反应过来,卫生间的门已经“嘭”的一声关上,还传来了落锁的声响。

她愣怔着,过了几秒才俯身去查看抽屉里有什么,只见里面空空如也,原本放的东西已经被林行远全都拿走。

这是个逃走的好机会!

但是现在衣不蔽体的走出公寓,一旦被人发现,或许会引来更多的麻烦也说不定。

分秒之间,夜婴宁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念头,但又被她自己一一否定。

就这么彷徨无措着,时间飞快流逝,她尚未想好该怎么做,卫生间的门已经再次打开,宣告了她彻底浪费了唯一的可能性。

林行远应该是用水冲过了脸,头发也还湿着,他抹了一把脸,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和神态都恢复了正常。

“我没有想囚禁你。昨晚的情况比较特殊,如果放你走,一旦药效产生副作用,没人知道你事先服了什么,可能会耽误抢救。”

他平静地解释着,摊开双手,继续道:“既然没事,你可以走了。你的衣服干洗过,我去拿给你。”

说完,林行远转身走出房间,不多时,他再次走进来,手上拎着一个印有干洗店标志的塑胶袋,还有鞋盒。

“衣服和新丝袜都在袋子里,鞋子尺码是我粗略估计的。”

他将东西放在床尾,眼神微微避开夜婴宁的双眼,似乎有些后悔在她面前流露出真实情绪,刚才的一系列失控表现显然让他感到了一丝难堪。

听了他的话,夜婴宁的嘴唇嚅动几下,无论如何,她也说不出“谢谢”两个字。

“你出去吧。”

她轻轻开口,伸手去拿衣服。

林行远点点头,刚要走,忽然又想起什么,转身踟蹰道:“她葬在眉苑的事情,请你不要告诉别人,我不希望有人再去打扰她。”

手上的动作一顿,夜婴宁猛地抬起头,意识到林行远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哀求,甚至还用了“请”这个字眼儿。

“你怕我告诉夜澜安吗?呵,经过昨晚的事情,我想,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不会再相信从我嘴里说出来的任何一个字了。”

说完,她放下手里的高跟鞋,低下头,指腹仍下意识地摩挲着那光滑的漆面,低语道:“真想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居然会走到这一步。”

夜婴宁口中的“我们”,指的自然是她自己和夜澜安。

那种物是人非的苦涩感,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嘴里像是含着一根针,说与不说,都疼。

“只要她想,我随时都能身败名裂。而你不同,只要你肯‘洗心革面’,愿意‘收心养性’,你就仍旧是个好丈夫,好女婿。”

听了她的话,林行远浑身一僵。

他哪里会不给自己留后手,夜婴宁说的不错,他早已把夜澜安的脾性摸得清清楚楚,更知道犯了错该如何去哄,说是将她玩弄在股掌之间也不足为过。

“在你眼里,我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了。”

林行远自嘲地一笑,双手插在口袋里,微微垂着头,不似男人般的长密睫毛在眼睑处洒下两道阴影。一眼看过去,阳光大半笼罩在他身上,仍旧是往日依稀的fēng_liú倜傥的艺术家模样。

却不想,他早已不是他。

一个恍惚,手上一滑,新款的高跟鞋脱了手,直直砸向地板,她顾不得,只失神低声道:“行远……”

林行远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未留意到夜婴宁的低呼,只继续自嘲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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