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贯?
江鸽子脑子里迅速划过老三巷街坊的最高薪水,以及最低薪水,最后他问周松淳:“你赚多少?”
周松淳却骄傲的一抬下巴说:“我不知道我赚多少?谁等这一点儿啊……咳!”他神色忽然狰狞起来,生硬的将话转了个玩儿:“恩……差不多吧,就,这样,对,五万贯,我,我刚想起来。”
江鸽子用手轻轻的敲击着案台,半天才叹息着说:“我想说不嫉妒是假的,不为我嫉妒,却为这样制度下的庶民嫉妒,五万贯,够四哥他们在码头干二百年的了。”
俞东池轻轻一笑:“鸽子,你总是从下面看问题,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公平,假如有!那也要看我……们愿不愿意给!”
说这话的俞东池脸上的表情虽然在笑,可是眼神却是江鸽子所陌生的。
也许感觉到江鸽子迅速涌起来的防御性,俞东池立刻放软口气说:“鸽子,您的那份资料已经是过时的了,现在常辉一日一变,据我所知,你的那位四哥,如今靠着我们的新政策以及我们制造的就业机会,已经迈入月入三十五贯行列。
成为掌控政策规矩的那个人不好么?以后随着常辉郡社会地位越来越高,当人口流动开始成倍增长,这里产生的利益,绝非只是三十五贯到顶那么简单。
并且,由一人收入窥大局,随着它富裕,那些秃鹫会慢慢伸出他们的爪牙,相信我,如果这份计划可行,并施行开……到时候插手的人或者事也许就不止开采稀有金属这一件了!我恳切的邀请你……如果你想成为保护人,就最好成为制定规则的人……您……您能来么?”
江鸽子没有回答俞东池这个问题,他只是低着头,来回翻着这份文件,当他看到俞东池在稀有金属矿床开发利润上,俞东池最少可以分到百分之五十的利益之后……
他对这个顾问位置,也不是那么反感了。
他伸出手,指着文件落款处的印章说:“这里谁在控制?”
俞东池赞许又疑惑的看看江鸽子说:“我的五哥李玫,鸽子?”
江鸽子没抬头的嗯了一声问:“恩?梅?那个梅?梅花?玫瑰?”
“是美玉的意思,也跟花有关……您对政治的敏锐程度真令我惊讶,有时候宗室学政治学的子弟,都未必……不,就连我,我觉得我都不如您……”
江鸽子闻言,抬头白了俞东池一眼后说:“给你个忠告,要听么?”
俞东池闻言,很认真的看向江鸽子说:“好,您说!只要是您说的,那就是我要遵循的铁律!我发誓,只要您说,在不违背一切书面制定的规矩下,我绝不敢违抗……”
江鸽子听他这样说,立刻摆手阻止到:“别这样说!怪别扭的,我不爱听,所以以后都别这样说……算了,我的忠告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一个杆子,我觉的有关这一点,你们皇室做的还挺有意思的,不管我们的思想发展,却去约束我们的钱包儿……你们是傻子么?”
俞东池一呆,困惑的问:“这里?包括您?”
江鸽子无奈的摇头回答:“重点,你总是不看重点!是!对!也包括我……”
“为什么?”
江鸽子站起来,伸手在自己脖颈后面揉揉泛酸的肌肉,语气有点烦躁的说:“因为,比起你们皇室传承异能靠血脉,我们杆子还要继承别人的人生记忆,我的思想成熟这很奇怪么?你算算这里面都有多少代了?”
俞东池看江鸽子站起来,他便也站了起来说:“您……您可以不去想他们,并且……您也不是他们,对吧?”
“哎!对个屁!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我问你,你跟你家的那朵梅花是不是关系不好?”
俞东池点点头:“是,就如您分析的这样,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恨我!并且……抱歉鸽子,陛下……陛下也想要一条矿床,常青山下,是天选之地,富饶的您无法想象……”
江鸽子闻言讥讽一笑,他拿起桌子上的一个高倍放大镜,扭着脖子说:“所以你招惹不起你的哥哥,你的母亲……你就来为难一个小小的杆子?”
俞东池刚想说话解释。
可江鸽子却用手里放大镜的把儿,敲着他的肩膀说:“既然因利起,咱们就把这件事终结于利益吧……作为你的顾问,我今天教你个本事。”
许是消息太过惊喜,俞东池对江鸽子答应顾问一职没有做出反应,他只是好奇于江鸽子所谓的本事,就问:“您说,我学!”
可惜,他说这话的时候,江鸽子已经冲着另外一张台子边的木先生去了。
他对木先生微笑着说:“您的妻子,跟您的孩子们似乎很高兴呢。”
木先生艰难的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他点点着头,心里却想着:“够了!真的够了,别买了啊……求你们了,着这样下去,就要动用家庭稳定资金啦!”
以前木先生喜欢带家人参加各种艺术赛事,其中还有个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凭着他家的经济,对艺术品始终就是买不起的状态。
所以他是安全的!不,钱包是安全的!
现在倒好了……看着小女儿手提着的大包小包的手绣袄衫,裙子,还有纯银打造的各色首饰,配饰,她一边买,嘴里还不停的喊着便宜,便宜……
便宜个屁啊!二十多贯一套,买十套就是他全年的收入了……求你们了,就别买了啊!
随着脚下的包装袋越来越多,木先生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