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茹也凑过来看，非常认真。
叶文依然在丧尸堆内拼杀。
在强大的战斗力前，那只给他设下陷阱的高级丧尸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不断地驱赶普通丧尸，到叶文面前送死。在叶文的强悍的战斗力下，它们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跟第二道防线不一样，校门口的摄像头只有叶文之前安装的那一个，导致视角固定，看起来很别扭，也没有声音。这要是末世前的直播，卫然肯定第一时间换台。
然而那些丧尸涌向那唯一的活人，然后倒下，然后新的丧尸涌过来，再倒下，看似非常无趣，却不知不觉间让姐弟俩都目不转睛。
“这些丧尸也太笨了。”注意到自己被吸引了的卫然故意说，“何必呢，赶紧逃了多好。浪费资源。”
“胡说。像你遇到过会逃跑的丧尸似的。”卫茹依然目不转睛，连眨下眼都是浪费。
卫然反驳：“我怎么没见到过。我从家到北山大学的路上就遇到一只爬行……好吧，那也是跟叶文在一起的时候遇到的。杀掉它的也是叶文。”
卫然突然觉得特别泄气。
而最让他泄气的不仅仅是自己真的一直被屏幕里那个小子看护着的事实，还有他老姐完全一副没注意他在说啥的模样，看到丧尸死的惨还会叫好。
仔细观察卫茹的神情，会发现她的眼神里满是崇拜。
如果这都不算……咳咳，不能唱。唱了会被老姐打死。
但卫然也憋不住不去表达自己的不满，就又把小电视抢了过来，颇为泄愤地按下换台键。
他姐气结：“你这小子怎么总在我看的最爽的时候抢我电视！我们要时刻关注丧尸们的动态好吗！”
“我们应该时刻关注的是我们自己负责的两条防线。还有你别忘了，咱们留在这儿不仅仅是为了挡住丧尸而已。击杀丧尸，本就是我们的目的之一。叶文现在应该做的不是在那儿一个人逞英雄，而是把丧尸往学校里头放，利用我布置下来的机关大批量地杀死丧尸，攒钱买船。”
卫然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从图书馆一楼大厅的沙发上起身，一边离开，一边忍不住嘟囔，“再说了，都这么久了他还没把那只阴他的丧尸干掉，多没用。你还看。”
“你去哪儿呀。”卫茹对着卫然的后背喊道。
“去厕所！”卫然恨恨地说，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小子，到底在别扭什么……”卫茹对着卫然离开的方向嘟囔道。
没有了电视，卫茹有些无聊地探头往外看。透过图书馆的玻璃转门，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图书馆门口的小广场。孔子的雕像伫立在广场中央，稍微有些遮挡视线，不过还是可以看到广场外的马路，然后就是那条水沟了。
那玩意儿的官方名字其实是“北山河”，不过凡是北山大学的学生都对这个名字嗤之以鼻。水沟宽度有十米左右，深度超过两米，由水泥砌成，四四方方的，看上去还算赏心悦目。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这玩意儿估计真的可以被称作一条河。
可问题是，这十米宽两米多深的人工沟渠内，基本没有水。沟渠底部又被开了一个三四米宽，连半米都不到的凹槽，水就在那凹槽里流。而且也不是啥好水。排放废水的大管子直通这里，排到这儿就不管了，任由废水一边龟速流淌，一边在太阳的炙烤下蒸发。凹槽底部更是常年有积垢。
据说学校治理了好几次，也没治理出个所以然来。放假前大家在传学校又要对这水沟下手。可惜有很多人，再也没有嘲笑学校办事不利索的机会了。
顺着水沟往海岸边的方向看去，卫茹看到了一片湖。这是人工湖，和水沟接在起。面积她不知道，大概有两栋教学楼加起来那么多大吧，是学校前两年为了庆祝校庆挖的。大家都传这玩意儿是“一米深不怕沉”，以此笑话学校附庸风雅。
不过也没有几个学生真会去试验一下到底能不能淹死人。虽然水沟应该是从湖下面流走的，并没有注入湖水，但看看水沟再看看这湖，估计没有几个人还会有下湖游泳的兴致。
这是她的校园，安宁得不像真的。
而且实际上，那的确不是真的。过去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
“想什么呢？”
出现在二楼平台上的卫然出声打断了卫茹的沉思。
“你去哪儿了？”卫茹问他。
“到哑女和孙凯呆的地方瞅了一眼。”卫然一边下楼一边说，“叫她们也没反应。说是去什么‘末世生存大学’里上课，我看就是找个借口睡大觉了。”
“你没去第三条防线看看？”卫茹说。
卫然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有什么好看的。第二道防线都一个丧尸的影子也没有，咱们门口怎么可能有丧尸。”
这种自大的标线另卫茹忍不住皱眉：“你确定？毕竟第二道防线只是设置在了主干道而已。万一丧尸从别的地方进来呢？”
“那就让它们去臭水沟里洗澡好了。看看是洗之前还是洗完了更臭。”卫然哼了一声，“好啦姐，别杞人忧天了。大部分丧尸连下楼梯都还没学会呢。它们想进来，就只能走正门。等姓叶的顶不住了咱们再上。”
卫茹皱起眉头。
话是这么说，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很不安。
难道是外面太安静了？
“不行，你赶紧调出第三条防线的摄像头看看。”卫茹催促道。
卫然不情不愿地拿出小电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