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你能长这么高。极品告”杏杏肆无忌惮地笑,“还长得这么帅,简直是少女杀手。我记得你小时候个子很矮,肚子还那么大,像个孕妇似的,一看就是长不高的瘪犊子。”
嗯,是。杏杏超短裙本来就短,往这一坐,短裙更往上缩了,黑丝袜大腿毫无保留地展示出来,耀眼放光,晃得李时的眼神游离不定,无处安放。
杏杏探头盯着李时的脸:“晓明哥,你的脸还红着呐,呦呵,鼻子尖上都冒汗了,这么紧张!”拿指头戳戳李时的大腿里子,“里边黏糊糊的了吧?”
李时像是逃避她似的往旁边蠕动了两下:“别胡说。”
杏杏大笑:“晓明哥,我看你看得透透的。”扭头看一眼已经穿好衣服的老外同事,“今晚没功夫了,哪天有空,你想开荤来找我,咱这一个村的我能好意思要你钱不是。”
李时的脸色基本正常了,一笑:“呵呵,我哪能赚你便宜。”
“没事,干这个的整天做那事,要是有时候生意不好,一天不干就痒痒。”杏杏站起来推着同事往外走,走出门去扭头送李时一个微笑,“我赚你便宜。”
杏杏走了,这里清静了,那边格子间的声音又传进李时的耳朵。
“妈的,老子加钱了,还不听话,知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要口活不干,换个姿势还不干!”是个声色俱厉的男声。李时耳朵好使,一听就是那个癞蛤蟆。
稍停一停,“啪”一个耳光传出来:“biao子,给脸不要脸是吧!”
李时热血直冲脑门,腾一下子站起来,推门子间的门口站着俩人,驴脸搂着一个没大穿衣服的女孩,手伸进她胸前胡乱揉着。
看到李时出来,驴脸脸上的狎昵笑容刷地退下去,恶狠狠地冲李时道:“看什么,再看把眼给你挖了。”
那个女孩做作地“嗯哼”两声,往门里边靠靠,驴脸也靠进去,抬脚把简陋门踢上。
李时“扑哧、扑哧”喷了两口恶气,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两圈,回头看看房子的格局。这个窄窄的过道那头是楼梯,另一头是一扇门,那里通着一个小小的阳台。
阳台上拉着一根晾衣绳,上面全是女孩子的三角裤、奶罩子、小吊带一类的衣服,阳台没封,这些衣物随着微风来回摆动。
李时扶着矮墙往下看看,下面就是商业街的街道,霓虹灯下来来往往的人。
有办法了,李时走回格子间,还好自己提溜着芹芹的行李,自己把那个大喇叭藏到化肥袋子里了。
把大喇叭拿出来架在阳台上,打开喇叭,立刻响起凄厉的警笛声。
警笛停了一停,喇叭的声音响起来:“警察,检查!”
警笛又凄厉地响起来。
格子间里边一阵慌乱的噗通声,驴脸穿着衣服当先跑出来,然后又一个光屁股的嫖客抱着衣服跑出来,癞蛤蟆光着身子抱着衣服也神色慌乱地跑出来。
过道很窄,三个人在里边挤作一团,吓得已经完全失去方向感了,也不知道是应该往左还是往右。
李时比任何人都慌张地从阳台跑出来,一眼看到过道里挤作一团的三个人,就像要死一样“啊啊啊”了几声,一指楼梯口,问三个嫖客:“警察上来了?”
三个嫖客扭头看看楼梯口,好像楼梯上“噔噔”的上楼声都听到了,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啊,上来了!”
李时转身逃进阳台,三个嫖客一看有路可逃,跟着就进来了。李时进来扶着矮墙,毫不犹豫地翻身跳下去了。
三个嫖客也跟着毫不犹豫地跳下去了。
虽然是二楼的阳台,因为这是商业街,房子盖得高,街道下面全部铺着石头,三个嫖客无一幸免,不是摔断腿,就是摔折了胳膊,在地上蜿蜒着“啊啊”惨叫。
人们纷纷跑过来看,一个个幸灾乐祸,因为三个跳楼的里边有两个还光着身子,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有人跳楼了,有人跳楼了……”洗头、按摩的那些门头里的人也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李时像个壁虎一样贴着墙慢慢爬上阳台,刚才自己翻出去根本没跳下去,就是挂在阳台下边了。
走进中间那个格子间,芹芹已经穿好衣服,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明显有指印,精神头一看就很差。
如果刚才的芹芹是刚刚打开包装的芭比娃娃的话,那现在的她就是一个放进垃圾转运车里边搅拌了n次的芭比娃娃。
她的脸上泪痕犹然,李时心疼了,一个在山村里长大的穷苦女孩,家里遭了难,就要沦落风尘,受到这个非人的待遇!
“你哭了。”
芹芹用手掌两边擦擦脸:“没有,我不哭,以后再也不会哭。”
芹芹展开一个凄然的笑容,把手里的钱举到李时眼前:“看到了吧,五百,从今往后我的原则是先交钱再交易,这个来钱多快,算算一小时多少钱!我开张了,我挣钱了,这是我的第一笔生意你知道吗,知道我有多开心吗?看到钱我就想笑——哈哈哈哈,我从心底里想笑!”
看着芹芹近乎狰狞的笑容,可以想象到她心里的巨大痛苦!他妈的第一笔生意,一笔,一逼。
“芹芹,你也开张了,也干过了,跟我走吧,明天找个正经工作。”
芹芹居然摇了摇头:“晓明哥,我在想,干一次也是鸡,干一万次也是鸡,我要多挣钱,不去干别的。”
“咱们不都是说好了吗?”李时实在不忍心让芹芹在这条路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