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雾气消去,阳光照在大白窗纸上,衬着一片好天气。在吃完一条烧鱼,几个馒头的餐点后,太虚便左右无事了,只好抱着把剑,背对前门,闭眼盘坐在床上,进入冥想状态。
只见始是一片漆黑,后出现了个人影,发迹缭乱,遮住了面庞。他周围一丈内明亮的,他同是闭着眼睛,手负着把剑,于刹那间抽出挥舞。一招一式,人影快若闪电,好似大师的笔尖草乱勾划,又如落叶飘竹在风中颤动,一道道墨影辨不出真假。
逐渐演成他们相互比斗,人影打败一个,融合一个,渐渐变实,却又与其他墨影打斗时分出了些。不断融合,不断分出,速度越来越快。终于!他们成了一个,他静立在那久久不动,化做永恒。倏地,他睁眼挥了一剑,太虚连带着猛的目向木壁,墙上瞬间出现了条不明显的剑隙!
“还是没练到家啊!”太虚摇了摇头感叹,精神感到被抽空大半,“用了几盏茶时间将精气神聚汇,却只是在木板划了条细痕。”
太虚现不过对这第三重极剑术初入门庭,刚是触及,若是要想练成这杀人于无形的鬼剑,还得花费两三年苦功勤修。
佛剑,魔剑,鬼剑,一剑,橚阿剑境。这便是太虚对这五重极剑境的简称。
佛剑容易,代表生剑,常人只需多加练习便可修得。魔剑代表疯狂,剑剑杀机,不留活路。鬼剑代表诡异,剑式多变,杀人于无形。
一剑则代为极致,已有霸绝宗师气盖,极生极死,极阴极阳,在比他弱的,自然活不了一剑,比他强的,自然多少剑也杀不死。世上只有两种人,比他强的,和比他弱的人。于是便在这一剑下有了两种情况,要么来多少人就有多少人被他一剑虐杀,要么就是一剑杀不了可以考虑怎么跑了。
若说一剑境这是一种可怕到极致的剑,那么橚阿剑境就一种超越极致,达到了一种不可名状的境界,连太虚这个创始人都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这是一种理应不存世间、无法记录、无法述说,只可意会,不可真正达到的剑境。
这世上有仙,橚阿剑境就一定是那弑仙的一剑;这世上有神,橚阿剑境就一定是那败神的一剑;这世上有佛,橚阿剑境就一定是那屠佛的一剑。不!这不一定是一剑,但也不知道是几剑,或是根本没有剑式!谁也不知道、不了解。
这是一种摆放在高处值得人一生追求的剑境。太虚觉得自己剑道大成少说得十年以上,而十年后才有资格去追寻那种境界。
到时,可能已经达到,可能从未达到。
“公子,公子,在么?”
在太虚自得地沉浸在一剑败尽天下敌时,外面也传来了翠儿敲门声,太虚也当即狼吼道:“翠儿啊~我等你一夜了,你总算来了,我想你了~”
太虚正了正仪表,露出个阳光自信的笑容,然后立马迅速地脱了衣裳,只穿条裤衩去开门。
太虚的心思近来已经越难理解猜测了,可能已经另类的由魔剑入魔了,或是性子变得鬼辨难寻。不管是魔剑还是鬼剑都算不上正剑。
“啊~!”果是一声尖叫,翠儿羞红了脸。
太虚人畜无害的拍拍头表示健忘的道:“抱歉抱歉,在下刚是睡醒,一听翠儿到来,就风风火火的跑来了,都怪我太急了,抱歉,抱歉哈!”
“公子还是先去穿衣为好。”翠儿偏过头去不敢再看太虚,“我在门外等着公子。”
“嗯,那烦请翠儿等会儿,东某速速就好。”于是就进了房,也不知关门,大大列列的动起身来,活像个泼皮的无耻之徒,尽失了此前所塑的翩翩公子形象,有伤风俗。
“好了。”太虚嘻嘻笑道,扭了扭身,没心没肺的样子,“只要翠儿喜欢,我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见太虚如此行径,翠儿止不住用手遮掩的轻笑一声:“总感觉现在的公子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那也是只针对我家翠儿。”太虚挠挠下巴装作冷酷的样子,“我可是杀过很多人的。”
“这个。”太虚伸出五指晃了晃,“还是这个。”太虚掖着剑不舒服,把它系在左腰处,继伸出了左手五指摇了摇。又把双手翻转过来,“或是这个。”逗得翠儿咯咯直笑。
“公子真有意思。”漆红的楼阁下,几根绿树絮语,引来了燕雀的细语,只是少了些,叫得不欢。也是趁早吃饱了,打声招呼准备闲睡了。
翠儿的笑少了几分童真,多了几分妩媚,只是因岁数尚显青涩,但多是笑笑,还是挺丽质动人的,是个美人儿。
“翠儿开心就好,我们去见夫人吧。”太虚拉着翠儿的手便走,走了几步尴尬道,“还是翠儿拉我吧,我不识路。”
翠儿说到底还是个保守的姑娘,虽有择他当夫家的打算,但见太虚行举间得寸进尺,多少觉得自己有些猛浪了,自己心目中的良人要是个温和如玉的书香子弟。便下力挣脱了他的手,也不知今日的选择是否对。
太虚见翠儿率先往前走了,跟着走了几步,因是石砖地,没得凸出不平的石头,就在出院的门槛处直扑地上,“哎呦,谁这么缺德,在这放了块好高的木头,我的脚扭了,需要翠儿揉揉。”
“哼,少装,再不起来我可走了,不理你了。”翠儿憋嘴道,已是有几分不悦。
“别啊,我那还不是在乎翠儿,怕翠儿生气,才这样么。”太虚爬起来道,“只要翠儿能解气,我摔几跤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