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即是六月,正值夏日炎炎,阳光明媚如花,纷扬城内一片大好风光。
有枝上鸟雀啼鸣,湖鱼跃水游欢,大家大户新砖新瓦,绿树颗颗罗列,小孩影下嘻戏。当真一派新气象,好祥和。
却说长浦街中有一聚侠楼,修有三层高,装修上本家可是大费功夫,虽不说华丽,也是面面精致,方方得体。远名方圆城内城外,聚引大片莽汉豪侠在此喝酒吃肉,斗拳谈笑。
二楼某桌上,一位豪侠一坛好酒牛饮而下,敞开嗓子道:“赤教主真乃一代大宗师,一身神功臻至化境,可衍日月星辰之力,战时如擒日月在手,日夜不惧敌来袭。一路南下连败八位宗师,行事光明磊落,全无魔头该有的阴险狡诈,秦某唯敬也。”
桌上另一位粗面大汉连称道:“是矣,魏某虽没在堂中上过学,不闻大字几撇,但也知父逝长继家业,当今皇帝做得真是不公道。”
哗!
一道白光若长虹划过,魏大同连忙闪过,险险躲过命来,顿时气氛为之一冷,瞪目斥道:“好贼子!魏某自认没得罪你什么,没想你一女娃心肠竟如此歹毒!”
但见使剑之人是一妙龄女子,一身红裳紧袍,身材姚条妖娆,一双丹眉凤眼,道不出岁月年华,蒙面白纱。娇手将魏大同躲过的一剑劈在桌上,生生削下一方桌角,斜面平平。
好宝剑,好锋利!
女子长剑在手,爱惜地轻轻一弹,收入鞘中道:“武林不问朝堂事,刚才只是稍做警告,不是谁都像本姑娘样心善留你一命的。”说完就在旁边坐下,宝剑横放桌上,招呼小二道:“来碗细面,放个鸡蛋,不要牛肉。”
“好勒,姑娘稍等片刻,容厨房忙活,速速就到。”小二一根白巾在肩,躬身笑脸应道。
见那姑娘如此行径,魏大同火气噌噌上升,欲要一拍桌子就是动手。哪知半途被一只大手截下,见自己的交己秦敬基使了个眼色,没好气的坐下,喝着闷酒,已无刚才兴劲。
“小二,给我俩位各来三斤羊肉与蚕豆,再来两壶你们店最好的酒。”楼下有两人上楼,为首之人好是潇洒帅气,年约十八、九岁,面首俊俏白净,一身绸缎白衫,折扇侧在手中,腰间别着把精美短剑。当真英年侠客,气度不凡。
后面一人则是位黄衫老者,暮气沉沉,黑须老长。安静的跟在青年后面,不作多语。行走间飘逸,轻盈又缓慢,显是有内力在身,不是个好欺负的主。
“小二,先别走,给本公子来一斤牛肉,顺便给后面那大个子来十斤牛肉,酒就免了。”到晌午时,酒楼来客不绝,还未等前两人坐下,就又有两人紧接上来。生意真是热气腾腾,蒸蒸日上。
“好勒好勒,各位客官请坐,小店包各位满意。”小二虽是累得喘不过气来,但笑容可掬,心里尤如乐开了花,边擦汗,边小跑地下了楼,直奔厨房吩咐事宜。
只听来人“噔噔噔”的上楼声在下面响起,一个清脆,一个沉重,若琴弦弹奏,轻重缓急有致。吸引了各位大侠好手的注意。
率先出现进入视野的是位十七、八岁的少年侠客,一身衣物洁白无瑕,长发束肩,玉带盘腰,左右各两个戒指套在手。背负把青铁长剑,脚穿灰底短靴,宝剑静静躺在鞘中,如那嘴边常伴的笑容不发。且看他面相端正,眉毛疏散平和,形象带有丝不恭,细瞧瞧,也是个百里挑一的好面庞。
看得两位大汉心中不禁一赞,好一个俊俏后生!
又看那跟在后的大个子,身高九尺有三,看起来威武雄壮,膀大腰圆,常人只在他肩膀下。戴着青鹰面具,黑袍遮身,神秘莫测,透着不凡。
露出的皮肤光滑油亮,铜色十足。眼神深邃凌利,冷峻异常,走到哪里,木板都传来闷响怪声,像是下刻忍受不住他的体重断裂成几半,深陷下去。刀尖般扫过众人,刺得对方生疼,不敢对视。
好气势!高手,绝对是位高手!
高手高就坐。且看它二楼有八个四方桌子,摆放参差有余,恰到妙处,既不空阔,也不狭窄,显是精心设计的。豪侠们在此三五成群,高朋满座,吃着酒,聊着天,好不自在。大家多是直爽烈性子,熟人成群,不熟的却是很难挤在一起。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说的便是此情境。
且说魏大同看恶一那高大威武的样子,不由见猎心喜地呼喝道:“那位好汉,快快来洒家这坐坐,今个定要共饮几坛,一醉方休!”
言罢,站起身挪了个位置,由秦敬基对面,坐到了右侧。又方想到,刚才自己情急之下,未经自己兄弟同意做出的莽撞之举,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胸襟下的小摄胸毛,舒痒难耐地憨憨笑道,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就多打搅两位哥哥了。”太虚细眼一撇,将四周举动阅入眼中。各张桌子已是有主之物,既有人相邀,不好拂了面子,正是一举两得之举。当下前去拱手坐下,自报个名讳道,“在下东道来,年方十九,前日不久初涉江湖,自取雅号为莲剑公子,若有不妥之处,还望两位哥哥莫笑话小弟。”
又一指周边的恶一道:“他乃我家护卫恶一,长得大个,是个混吃混打,练得一身好力气的主。小弟的平日安危,便全托于他手下。”
“幸会幸会,小兄弟一表人才,长得不知有多少姑娘愿在闺房为之相思,老哥我今大早听见喜鹊在树梢报喜,原道是以为哪个婆娘又怀上孩子,今个看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