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扬城内依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走卖叫声不断,人面儿,泥人儿,糖葫芦儿,车推的,担挑的,抱走的,应有尽有,有艺人舞刀弄枪胸口碎大石,有才人舒笔展画点牡丹,有奇人驯虎骑熊逗猴儿,可真是千奇百怪,晃过不再有,迷迷糊糊记不清,记不全。乡人一月赶集走一遭,隐士一年难返一回,碰着了,就热闹了。
徐家在城里是大户人家,花些钱两,稍是打听就知了。见那机灵的过客说:话说你们要打听的纷扬徐家,是个豪门世家,城里就有着十几个店铺,有卖杂粮的,也有卖艺品的,但主售的呢还是兵器。他们的祖辈是靠江湖路发起家来的,现虽改行商了,但与江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有个虎剑山庄,现是荒废了,以前他们的祖宗是个打铁的,后来有了际遇发腾起来就创了个门派,为江湖各路铸造兵器。后是宝剑太多惹得贼人惦记,经了一劫,江湖威望跌成二三流之间,改成行商了。”
太虚喜道,往向陌客又塞了二两赤金:“那不知徐家府邸贵在何处?”
那人伸手接过赤金,眯了眯眼,手掌肉心揉搓着赤金,向身后指道:“向前走一千二百余步,左拐三百步,有个车行,公子只需坐上马车,让那些下人带路就可,无需累着了自己。”
“那便多谢仁兄了。”太虚谢过路人,身上东西加马车便卖后,换成五十多两紫金用包裹装着,怀中还揣着二十余两赤金与杂串子。与恶一一同向徐府赶向。
来到车行,只是付了一两赤金就有马夫送他们了,比之聚侠楼一顿够跑十几趟了,这方是常人生计奔波所得正当收入,哪是人人都舍得去酒楼豪饮的。
常人一月能有四五十两收人便已是不错,而太虚在庞府干一票,够得常人十年所需,这也是江湖最吸引人的地方,若能一朝飞腾,那便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多少贫苦人家中向往着荣华富贵,为之宁死一头扎了进去,成为江湖路边的一具骷骸。
窗帘遮住阳光,只是掀开一角看路边风景,走走停停的前行着,行人的阻碍真是烦人的很,约是接近大半个时辰方是到了徐府,不比步伐快上多少。
缓步跳下来,马车徐徐走开,太虚二人来到徐府门前,对着两旁护卫说道:“烦请兄台去禀告徐家主事,说庞家徐夫人派人前来有要事相商,还请劳见!”
“可有信物?”一家生在徐府是有些年头的,自然知道徐家六姑娘下嫁庞家之事,往来他也当过信使,见过几回夫人。
太虚无奈摊摊手道:“并无,但若附上在下是东道来东公子,主事人或是愿见我吧。”
而怀中一摸,把出五六两赤金,偷偷交予那人手中:“也不是让兄弟白跑一趟,这些钱两便孝敬各位兄弟买酒喝,也算相互间有些照应,让在下交了差事。”
四位护卫相视一眼,点了点头应了下来:“那兄弟就稍等会,容我去禀报主家,成与不成,就不在我管的范围内了。”
“那是,那是。”太虚客气道,正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要是语气傲慢的得罪了这些看门的,难免多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恶了一身。
报信之人名义德,义德一路匆匆忙忙进去,穿过客院,来到二爷徐正良院处,报予丫鬟,通了主子,方领到二爷徐正良书房处,见着了正主。
徐正良此时手中正揣着几封书信,浓眉紧锁,尚是认得义德,便问:“义德可有何事要禀?”
义德看了一眼徐正良,便把头稍稍低下道:“府外面徒步来了两人,说是外嫁的六夫人派来的,可无凭证,但有一小子说他叫东道来,说一听这名,您可能会见他。小的怕要是拒了,恐坏了二爷大事,便冒昧的前来禀告,具体如何还望二爷辨断。”
“东道来……”徐正良思忖一会,“既然是六妹派来的,就让他进来吧。”
见义德走后,徐正良走了几步,来到书架前,转动笔筒,书架咯吱咯吱的向左推开,露出间密室,徐正良从里取出虎剑山庄昨晚连夜送来的剑匣,细抚着:“他来了,这便是六妹你选中的棋子么,希望到最后不要连将祖剑也败去了,这次败的筹码已是六妹的性命啊……”
徐正良收拾番好一身情绪,重新恢复平静,就在这椅上微微瞌坐着,注视着门前,等得太虚等人到来。
义德得到二爷许可,便安下了心,反倒小步走了起,好让等候在外的太虚急急,寻思要不要再诈诈他,捞些好处。
待走到太虚面前便道:“这次在家主事的二爷,他向来为人处事严厉……”便是一顿,吱唔的看着太虚没了下文。
太虚见此心中不禁暗骂一声死贪财鬼,手下不慢的又塞去五两赤金,问道:“想是难不住兄弟吧。”
义德拍了拍太虚肩膀道:“二爷本是不愿见的,但奈不住我苦苦劝说,终是愿见你一面,兄弟可要好好把握机会,莫要浪费了我的一番良苦用心。”
“多谢哥哥替我美言了。”太虚借机恭道。
义德边走边回道:“哪里哪里,都是自家兄弟,相互亲爱是应该的。”
若论气派,徐府比庞府有过之而无不及,假山,花园,湖亭,殿阁,重重叠叠的。是个有着数百年历史的世豪,花费数代人的指点构思才完善建成。经历过风雨岁月的悠久洗涤,散发着古典的世豪底蕴。
可惜义德在前方领路疾行,匆匆观摩一遍,没个时间赏玩。以后要是想有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