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重来,史太剑当初绝不会犯浑的砍了那队商行。他们是劫道的山鼠不错,但开泰府小到几人占山的,大到千人立寨的,不说上百伙,他闭眼数个十伙是没什么问题。
而真正被官府通缉的,派兵围剿的,不过四个,他便蠢的成了一个,偏偏他还是四个中看起来最好欺负的。那可就遭了殃,三月来尽往大山里钻,生怕哪只狗鼻子嗅到了味。
如今是出来透个气,到田鼠那讨些油水,去城里买够粮,准备到山里过冬了。说多无益,开过荤的山鼠,那是凶得很,百无禁忌啊。
只听史太剑号令刚下,身边的兄弟便是蜂拥而上,全是不怕死的样子,那是饿急了眼,见谁都敢咬一口。
“杀啊!”
“杀!”
“先杀射手!”严林春见对面有箭矢飞窜,自身却不敢孤身独闯,躲在后面挥动着宝剑大喊,却是没有了曾经的胆气,被养肥后失去了狠劲。
一个匪,一个盗,两股洪流相撞,混做一团,全是乱了套,各打各的,都无战略手段。
见是匪贼彪悍,常是一个打两个,竟还占着优势压着打,而大当家史太剑更是勇猛无匹,三招两式,就砍翻了对面,再是寻找对手,逼得另一只田鼠乔北关与他交战。
“你个肥头肥脑的肉壳子,也敢跟爷爷我扳腕子,看爷爷今把你的脑袋瓜子砍成两半。”史太剑大刀阔挥,舞得虎虎生风,劲道雄厚,打着乔北关一退再退,全无还手之力。
要说乔北关也是个先天中的好手,跟着大耗子走南闯北二十几年,是最先的一批老田鼠。有着钱财推使,没少服用壮血养神的宝药,换转了门一流内经《长春蕴神经》,真气雄厚绵长,习得掌法,轻功,刀式。然对上史太剑就是矮个一头。
乔北关打得很憋屈,要比修为,他四十年功力,先天八层,一流功法,哪个不比史太剑高。但真交手,这番精无可精的武艺就是打不过这蛮子。
两者又是相交二十来回,乔北关避过开膛破肚的一刀,衣襟戈开条大缝,狼狈不堪的退了几步,按住涌血的伤口,火辣辣的疼。自知自己绝无可能击败对手,只得寻求帮助:“严老弟,还不来助我一臂之力,更待何时?!”
“着!”听到乔北关点名直姓的呼唤,严林春知道自己不能藏拙了,无奈逼退对手,边走边打,向乔北关靠去。
至于太虚、恶一两人,则拿着柄商行配制的长刀,两人合力与一匪徒激战,打得有板有眼的,并非遇到了什么绝顶高手,只是他俩毕竟是生人,若来个两人横扫匪群,那他们接下来就三种待遇:一、被当成祖宗供着,二、被唤成全职打手,三、被全商行人防备。
正可谓客大欺主,现尚是未遇到覆灭之灾,大耗子依镇在车里未出面,确是有着手下两只田鼠能应付局面的信任。
商行的人数比对面多将近一倍,还有着两个先天七、八重接近顶峰的好手,山贼现只凭着股凶气在打,耗久下赢面很大。
“嘎,肥猪死来。”史太剑乘胜追击,大刀狠狠砍落。乔北关只手抵挡,牵动伤势,闷哼的又是退却几步。
而史太剑只横劈、竖砍两式变化,降压乔北关的诸多绝学,可谓一力降十会,仗着一身蛮力,败了不少老前辈。
他随是又找上了文温商行里的赶脚伙计,几刀下便是结果了一人,那致命一刀将整个喉节都砍断,差是将头颅割下。血沫直喷,汇流成一汪小潭。大是想帮兄弟裁减压力,普通的后天三流哪是他对手。
“贼人休得乱来,吃我一剑!”在史太剑又砍杀一人后,严林春终是过来了。刹那之间,两者兵刃相触,严林春只觉一股巨力在传递,险是把不住剑来。本是想借史太剑之手削去乔北关些许实力,最好是留下暗疾。现却是隐隐后悔,不知受伤后的乔北关与自己能否压得住他,要是阴沟里覆了船,那就好笑了。
而若是最后请了大耗子露面,这趟收益怕是要少去两成,可真是棘手。
“呵,又来一个,又怎样?还能敌得过史某不成。”史太剑猖獗的笑道,心中却有退意。这商行实力确是不错,这两个单打独斗不是自己对手,但领路的大耗子却让他忌惮。有着几个高手在,却是吃不下了。
气运丹田,大吼之下响彻云霄:“和解休战如何!”
战场为之一顿,亲敌分离,开始对持聚拢。但兵刃却是不收,怒视着对方。
“可以。”一声音从车厢中传出,大耗子推开布帘,走下了车。
罗炎四十岁时创立文温商行,如今年过六旬了,只是看起来依只有四十岁左右的模样,却是长年吃养颜补物和先天顶峰蕴温精气神的好处。
“你就是这商队的大耗子?长得挺斯文嘛。”史太剑看那中年人,一身白色锦衣,戴着头帽,不胖不瘦,脸上尽是深沉,给人有种慧珠在握的感觉。在他理解中,此人必是个阴暗狡诈之辈。
“正是。”罗炎承认,继道,“不知大当家有没有兴趣做一单买卖?”
“甚么买卖?说来听听?赤金可得不能少。”
罗炎伸出三根手指,道:“三千两赤两,护我商行到十卫府一趟。”
“算了。”史太剑听后便觉摇头,要是以前那便是笔大买卖,官匪勾结的事都有,他带着兄弟充那行商护队也是几回了,大不了干完后又继续劫道。然,今是有着红名在身,不好冒险。弄了件二十几人惨死劫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