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太虚上前几步,脚底踩着贝花剑的脸,拿剑往下抵他的脖颈向周浩然喊道:“住手,还想不想让这三个活了!”
“完了完了,花爷的一世英名全让这一脚踩没了。”贝花剑扭动了几下脸没有挣脱,心中狂嚎苦水难言。不觉地幻想着自己成为一府总捕头,却总回忆起被他人踩在脚下的情形。
“天罡破!”周浩然的一手弹功甚是可怕,竟是一指将这五大三粗的恶一弹退了三四米远,好是大的力道,足是可将千斤鼎一指挪位了吧。
果不愧是方圆数百里总管治安的人物,平日县下二十来个镇出了什么问题,县尊开开口,去处理解决的还是他。源香县境中,他可称武艺最高的几个了。真是死战到底,恶一未必能稳胜。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新崽子。”周浩然本是想直斥他三人废物,但又顾忌寒了同门的心,“你二人走吧,我周某承诺,在这源香县内,不会有捕快对你们下手。”
“敢问周兄在县衙贵任何职?”太虚问道,见他武艺,心中也是隐隐猜测到了的,但场面话还是要说说。
“幸被县尊赏识,添为一县捕头。”周浩然回道,也是行里规矩,要是刚才贝花剑三人被恶一打死了,那是一了百了,但既然活着,只好能救则救了。
“失敬失敬,原来是周捕头啊,恕我二人眼拙。”太虚收回了剑,拱手说,“我二人其实并非什么乱杀无辜之辈,反倒颇有几分侠义之名,如今上了通缉纯属无奈。”
“哦?这么说你们还是被冤枉的好人。”周浩然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
“不能说冤枉,这恶一确实是鲁莽犯了点小错,但,人性本善,总得有个改过的机会嘛。”太虚和声细道,首是承认自己的错误,再辩缘由,“还请周捕头官大多帮衬我二人,知会声县尊大老爷,转告他,我哥俩不想吃红枣儿,想吃白面子,粮食我家出,就问肯不肯,一起来,管饱。”
这个里的“红”,就是红名了。“白”,就是洗白了。至于粮食和管饱,那就看他个条件与胃口如何。嘿,消了红名,咱明天又是一个良民,当当好汉,做做大侠。
周浩然黑幽幽的眸中似藏着股深意,却是真笑了:“周某可以牵线,明日午时,你可在这原地等候,周某届时会引荐县中主簿与你商谈事宜。”
“那便多谢了!”两人各取所需,都是嘴中含笑,心思诡秘。
“三位请起,刚才在下无意与几位为敌,出手之间,多有得罪,还望体谅一二。”太虚拉起贝花剑,为他拍去身上尘土,见他依揉着红肿的眼球便道,“这只是在下的小手段,伤不着眼的,只需过会儿就自个消去,切莫再揉虐眼睛了。”
“嗯。”贝花剑应了声,道谢之语则说不出来,另两人狼狈爬起,回望时带着恨意,却是不敢再说什么,随走到周浩然后边。
“那就就此别过,明日再见!”周浩然抱拳。
“明日再见!”太虚拱手回礼。
待远方,那人影徐徐走远,两人静视凝望着。
“不怕有诈么?”恶一转身看他,难得开口。
太虚摇摇头,慧珠在握:“家猫子想吃鼠,狗未必就爱吃鼠。”
这县令的职权则是很大了,不似前朝设着州、郡之类的。当朝太祖大刀阔斧,分十三府,设府令世袭一职,称府主。一府十几县,设县令,称县尊。再是县境中镇、村、乡之流合之近百。每县治下有着十数二十万人去了。且是手下,分官制和军制。官制则是捕快巡检治安之流,由捕头为首,而军制则是县尉管着的,直属朝廷机构。像是平定山匪,便是军制出手,要抓江湖大盗便是捕快的事情。
换而言之,县令便是个肥差,是一县之尊,可把一众捕快当成私兵,宁**头不做凤尾,到了这官职就不想升了。不然上去能做什么?要是家族有势的还在府境里排得上名号,不然就得是空架子文职。或是上调天庭,熬个数十年成为朝实权大员。但哪有这个县中土霸主自在,挂着七品官,朝中三品大官到自个地盘来都得称兄道弟。
自然,这县尊一职多是境内豪族把持着,似读取功名的书生,只得当个小吏,主簿到顶,难是染指大位。而更上,那可世袭的府令,如南阳府令,更兼秦王这重身份,可比做王侯之流,威势滔天,已能与朝中那几位近天之臣的大员扳扳手腕了。
太虚两人几个轻功点下,跃上了山壁,进了山林。打算在林中呆上一日,等那主簿带着县尊的意志谈谈。
细个数,肚子还没个怎么饱,又是在小山涧旁定了个点,两人分头去寻那野物,这一天总得有个吃的东西垫肚吧。
草是青葱利长,狂野的遍山都是,由是近了镇些,找啊找,太虚行了两三个山头,扇着衣袖闷道:“这都快是一个时辰了吧,怎就没只山鸡野兔蹦跶呢。”
又是来到水边,瞅了瞅,只看到条比尾指还小的鱼种游乐,眼疾手快的将它捞了上来,捏着它的尾巴看它蹦跳,嫌弃的说:“额,我怎这个笨,一方水养一方鱼,这还没臂宽的溪涧,怎能养出个什么大鱼。”
遂是将小不点又丢回了水中,捡来两块石子在手,抬头搜寻着飞鸟,啾的一石过去,有中有不中,从晌午忙活到了中午,抱着七只大小不一的鸟类在怀,回了约定的地方。
见恶一好运,提了个兔子在那剥皮,太虚洗了流手,同在水边拔起鸟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