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都市现代>锦衣镇山河>第875章 朱泥?

王之祯与骆思恭,一个是锦衣卫指挥使,一个是指挥左同知兼北镇抚使。官儿做到这个份儿上,自然要在朝堂上找盟友。

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当初贺六不就与徐阶、张居正、申时行这三位首辅交好过么?

王之祯在内阁里的盟友,是张位。骆思恭在朝堂里的盟友,是沈一贯。

这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秘密。是朝野人人皆知的事(情qg)。

贺六笑着问王之祯“张位找你说了什么?”

王之祯答道“他旁敲侧击的问我,您老会不会出山查金印被盗案。”

骆思恭在一旁抱怨起自己的上司来“我说指挥使,您也太不谨慎了!在这么个节骨眼上,见什么张位啊!这不是授人以柄么?”

王、骆二人,同为贺六的徒弟。以前贺六执掌锦衣卫大权,二人相安无事。贺六一走,二人的矛盾就显现出来。权力这东西,能让兄弟反目、父子成仇,自然也能让师兄弟生出间隙。

贺六瞪了骆思恭一眼“你别说风凉话!你扪心自问,难道你这几(日ri),就没见不该见的人,说不该说的话么?”

骆思恭闻言,头上冒出了冷汗,扑腾一声给贺六跪下“师傅沈,沈一贯找过我。问我金印案的进展。我告诉他,师傅您说,他获益最大,嫌疑也最大。”

贺六搬过来一把椅子,坐了下去“呵,你们两个孩子啊,不要跟师傅卖弄小聪明。也不要瞒着我什么事。师傅斗严嵩、辅先帝的时候,你们两个还是一泡脏水呢!我如今虽然退隐,对于朝堂中事、锦衣卫中事,却是洞若观火的!”

王之祯闻言,亦跪了下去,跟骆思恭一起给贺六磕头认错。

贺六道“思恭,你跟沈一贯交好。之祯,你跟张位交好。锦衣卫有规矩,查案要回避亲友。这案子,你们两个就不要再查下去了。你们回锦衣卫去吧。”

王之祯和骆思恭闻言,拱手倒退着,出了内阁值房。

贺六环顾内阁值房一周。他走到书架前,拿起装叛匪金印的印盒。

猛然,他发现了可疑之处!

大印大印,平(日ri)肯定沾满了印泥。寻常官员的印盒,盒底肯定有朱泥的痕迹。叛将金印则不同。自四年前,李如松缴获了这颗金印,这颗金印应该就再未用过!且按照规矩,金印摆放在内阁之前,应该用清水洗过朱泥!因为按照礼法,叛匪金印不配沾朱泥!

可这盒底,为何有朱泥的痕迹?

难道说,这金印送进内阁这四年当中,有人用过它?

贺六从清白箱中,取出一柄鱼鳞小刀,细心的刮了些印泥,用纸包好,揣入怀中。随后,他走出了内阁值房。

赵志皋迎上来问“六爷,查到线索了么?”

贺六笑而不语。

沈一贯问“座师,王指挥使、骆镇抚使怎么走了?”

贺六反问沈一贯“难道沈次辅不知道,锦衣卫查案要回避亲友么?”

沈一贯愕然。他心道贺六难道已经知道了我跟骆思恭的关系?

贺六朝着十名锦衣卫力士挥了挥手“罢了,咱们出宫吧。”

转头,他又朝着一众内阁行走拱了拱手“耽误了你们办公差,不好意思了。”

说完,贺六领着十名锦衣卫力士出了西苑。

贺六没有回锦衣卫衙门,而是转头来到北城端古斋。

端古斋的老掌柜许炎平,许多年前便驾鹤西游了。现在端古斋的掌柜,是许炎平的长孙许德诚。

贺六算是许德诚的师叔。逢年过节,两家常互赠礼品。故而许德诚认得贺六。

“六伯,您老怎么来了?”许德诚拱手问道。

贺六微微一笑“这趟来,是为了考考你。”

说完,他将怀中用纸包着的朱泥,递给了许德成。

贺六问“你且看看,这朱泥有何特别的?”

许德成嗅了嗅朱泥,又用手捻起一点,放到嘴里尝了尝“没甚特别的。这是最寻常、最劣等的朱泥。街面上一两银子,能买四盒。”

贺六又问“那你能否辨别,这朱泥脱水已经有多长时间了?”

许德成道“六伯,您且稍等。”

说完,他从柜台里拿出一碗温清水,将一些朱泥放到了温水之中,又用左手两指,扣住了右手的脉门。他这是在用脉息掐算时辰。

朱泥遇到温水,逐渐化散开来,在碗中形成一朵小红水花。

许德成道“六伯,这朱泥脱水,应该是两年前。”

贺六嘴里嘀咕着“也就是说,两年前有人用过叛匪金印。这真是怪了。剿灭勃拜是四年前的事儿。难道说,两年前勃拜的余党潜入了内阁值房,用了一次金印?”

许德诚听不懂贺六在说什么。他问“六伯,什么叛匪金印?”

贺六道“哦,没什么。你父亲、母亲(身shen)体一向可好?”

许德成道“我父亲(身shen)体还好。我母亲却有肺痨病,天天咳嗽。”

贺六拍了拍许德成的肩膀“好孩子,照顾好你的父亲、母亲。还有,端古斋这块牌子,是你祖父辛辛苦苦一辈子立起来的。你要守住这块牌子。”

许德成道“六伯您老放心吧。我绝对不是什么败家子儿。”

贺六出得端古斋,径直回了家吃饭。

李汉骄给贺六斟上一杯酒“外公,明(日ri)我就要启程,去顺德府赴任了。”

贺六脑子里一直在想两年前有人用过叛将金印的事。他没听清李汉骄的话,只“哦”了一声。

贺泽贞正是十七岁的年纪。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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