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的到来,打乱了周家村人的整体计划,哪怕周家村的村民们准备的再充分,但是面对突如其来的大暴雨,还是不的不龟缩在家。
有些儿不怕雨浇的,全都华丽丽的躺在家里养病。
总之,这个七月,很不消停。
袁丽待在家里闲来无事,还会去棉花地里帮忙拿虫子,地里的棉花已经结了花骨朵,不出意外,进入八月末就能采摘,但都被眼前这场大雨打乱了分寸。
他们一大队的棉花地还好说,早在下暴雨的时候,周成水大爷领着壮劳力及时的往棉花顶上支了不少草垫子,保住了大部分棉花,但是二大队和三大队就惨了,队员们懒散不说,再加上抢救不及时,很多棉花骨朵都被暴雨拍了下来,目测估计,今年的棉花收成要少一半儿。
袁丽估摸着,他们今年就算交上公共棉花,也分不下啥了。
照例帮玩忙,袁丽收拾收拾身上被粘上的叶子,打算回家给家里人做午饭。
走到二大队的棉花地,袁丽就见妇女们正在地里说着闲话,三三两两的聚着堆,手里的活要干不干的。
棉地上有很多被雨水打落下来的棉花来不及捡起,而粘上泥水脏乱不堪。
这些儿未成熟的棉花,上头的人肯定是不收的,但如果捡回去洗洗还能用,虽然半成熟的棉花,在保暖和防寒的方面不太好。
但是看着眼前这堆妇女,完全没有捡起来再用的打算,个个懒得不行,磨洋工倒是厉害的很。
袁丽手痒痒,她觉得可惜二大队捡着不用的棉花拿回家洗洗,正好对自己的孩子出来,可以缝个小被褥出来。
说做就做,眼下棉花的枝高已经涨到了袁丽的腰部位置,只要她稍稍猫腰,就没人注意到她。
捡了差不多能有一小篮筐,袁丽便收了手,将棉花一股脑的塞进集装箱,心情很好哼着歌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袁丽直接遇到了正往过赶路的高小琴,看着对方脚步匆匆忙忙的,袁丽身影一顿,对方看起来貌似有什么急事一样。
高小琴看见袁丽,连忙伸手招呼:“袁丽儿,你这是刚从棉花地回来吗?我五婶他们还在不,昨儿个我去镇上来回,张镇长哥和吴书记刚给我们开了会,说是之前咱们开展的“除四害”和爱国卫生运动完成的非常好,还特意表扬了咱们周家村的三个大队,这次镇上有来了新指派,要提高农民素质,开展扫盲班?周家村所有村民都要参加的!”
听完了高小琴说的话,袁丽这才反应过来,高小琴已经是他们周家村的妇女主任,大小也算是一个干部。
此时的高小琴,哪还有之前的模样,浑身上下充满了人气儿,袁丽看向她,对方皮肤白里透红,一双笑眼水润润的,比跟他们那些成天下地干活,被太阳晒着又黑又红的妇女好看的多。
果然,对方已经没了之前那般儿冷若冰霜的模样,锋芒收敛,腰杆挺直,气质翻天覆地。
因为袁丽想事情,看起来像傻呆呆的,高小琴以为是自己说话没说清楚,赶忙又解释了一遍。
“袁丽,我说的是,咱们村子最近要开扫盲班了,咱们几个大队的队员每天六点下工之后,七点必须到村口的听一个小时的课程,这是张镇长特意嘱咐的,各家各户给出了两个名额,且不能缺席,识字是我们农民的光荣使命,不能做睁眼瞎。”
袁丽回道:“那像我们家这种没分家的咋算?”
总不可能全都癫癫的过去,他们妇女小孩好说,但家里的大老爷们,一个个白天累的和犊子一样,谁有那闲工夫和力气都过去。
扫盲班?不就是识字班得另一种说法嘛,他们一家四口都是现代过来的,啥不认识?去了浪费,还不如在家缝两件衣服呢。
高小琴接道,“就按照你们一家四口来算,排除周明宇这个最小的不算人头,你们两口子加上二妞儿,每天必须到两个。”
“哎呦,咱们村子要求这么严吗?”袁丽呷呷嘴。
这不就是,她和小静的天天过去签到打卡了嘛!
高小琴皱眉:“因为这事张镇长很重视,所以你们晚上尽量别不来,而且咱们村子请的还是镇上的红旗小学的老师呢,多学一些儿知识有啥不好的?”
高小琴生怕袁丽不来,因为扫盲班是有任务指标的,这里边有一半儿的人数都是女人,而且都会归到她这个妇女主任头上。
她才上任没几天,可不能因为这件事丢了饭碗。
可以说,扫盲班这个话题从从建国以来就有了,因为那个时候百废待兴,再加上农民也需要识字认字的好处,所以每个乡村,都会开一个免费的扫盲班。
不过上扫盲班挺无聊的,干巴巴的讲生字生词,大部分农民听不懂,久而久之,刚升起的那点**也渐渐的消失了。
后来村子成立了高级合作社,土地全都收为集体,大家伙全都忙着下地挣公分正粮食,所以识字班就形同虚设,最终取消。
现在不知怎的,上头又要求乡下继续办扫盲班组织大家学习了。
而扫盲班还是有任务的,每个村必须要有一个班,一个班至少开几个月,有什么样的成果,必须多少人,这都是写在红头文件上必须执行的,要是完不成任务,那可是要被领导点名批评。
眼下刚发出扫盲班的通知,班上还一个人没有,高小琴刚开始是打算将大家喊在一起统一通知,谁知通知的路上遇到了袁丽,这不就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