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丽感觉自己躲的地方不对,恰好因为柴草垛等遮挡物挡住了自己的视线,让她看不清前方的情景。
“你过来的真的看好了?没人注意吧。”
“放心吧,大家伙儿都去地里上工哪还有人注意我跑出来?对了,东西呢?快给我。”
“东西给你,你确定能真的帮我?别到时候我什么都没捞到。”
“渍,放心吧我说话你还不放心吗?全都包在我身上。”
“那行,”
袁丽听着对话,就知道这一男一女分别是谁,只不过让袁丽奇怪的是,那个叫杨兴海的男人不是一直在镇里那个叫什么厂工作吗?眼下不到秋收,跑回来干什么?眼下还一副恳求的样子拜托董艳双,难道这事又和王会立有关系?一连三个问题让袁丽直接头大。
当然,就在袁丽思考的时候,前边的两人对话还未完。
只见杨兴海肉疼的拿出一个栏筐递给董艳双,嘴里说着,“东西已经给送拿过来了,别忘了答应我的事”之类的话。
东西,答应的事?袁丽听到这是那男人说的含糊不清的话,同时透过影影绰绰的杂草,看清这人递给董艳双一个盖着布面的栏筐,唔得挺严实,就是不知道里边装的是啥。
明显,董艳双收到东西后,语气要比之前好很多,音调也莫名的升高不少,两人隔的这么远还是能听出对方语气中的兴奋,“呦,我家男人说话你还不相信,别忘了他是干啥出来的,保证让那人不好过,少不得进里边走一圈”
“嘿,这样最好,让他抢了我的活,不吃点苦头儿,怕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杨兴海压制着自己即将报复成功的快感,丝毫不感觉两人说出来的事情有多吓人。
“好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家了,出来这么久别人看到就不好了。”杨兴海激动完事,后知后觉的发现两人出来的太长,生怕被别人看见影响不好,便催促对方赶紧离开。
董艳双不以为意,“你怕啥?这里这么偏僻儿,谁是脑子傻了才会来吗?”
袁丽:渍,不好意思,她就是脑子傻掉的那个。
杨兴海懒的扯皮,“早点回去早点完事,我家还有事没办呢。”
董艳双背身子不屑的瘪瘪嘴,心里一点都看不上杨兴海,渍,家里穷的连布料都买不起,还有啥事需要办!
心这么想,但她没说出来,反而站起身子,拍拍蹲的麻酥酥的双腿,“行吧行吧,我出来也有一会了,得赶紧回去放东西,嘿,快一个月没吃上肉,眼下终于能解解馋了”
董艳双说着,还不忘死死的保住怀里的拦子,显然,拦子里的好东西不少。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离开,谁都没注意到两人离开之后,从后边草垛里出来的袁丽。
袁丽自己听的迷迷糊糊,但到底明白了两人谈话大意,杨兴海肯定是用一篮筐不菲的东西换王会立帮他教训一个人,至于教训的这个人是谁?嗯,抢了他的活?这个应该也是镇上上班的工人,想到这,袁丽恍然,没想到王会立的能将这么大吗?脸红旗镇都能插的上手。
不管咋说,这事都和袁丽没啥关系,她还是赶紧去棉花地搭理棉花和抓棉虫的好。
袁丽一边将已经损坏的棉团摘下来放进围兜,一边不放弃的用手拿虫子,因为棉花一直算在交公粮里边,所以他们周家村一大队种了好几十亩棉花地,目的就是为了交棉花。
眼下八月,棉花地的虫子正是繁茂的时候,一般儿分到棉花地的妇女,都是来抓虫子的,袁丽抓出来的虫子也没扔,只是单纯的放在一起,在等下工的时候将攒了小半天的棉虫喂给家里的已经长的半大即将开张下蛋的鸡仔们。
谁让虫子都是蛋白质,比一些儿山间野菜还好用呢。
“武婶子,你家兴海有些日子没回来了吧,不知道他在红旗镇干的咋样?”
武春芝没想到大队长周成水会冷不丁的问起这个话题,生怕是自己儿子因为队里的活儿没干被队长刁难,吓得急忙解释:“队长,海子他们厂里忙的不行,眼下也才刚回家,明儿就走。”
因为从红旗镇回来没有代步工具,所以杨兴海都是靠着蹭车或者步行的,蹭车并不是什么都能遇到的,所以大部分时候的,杨兴海回来一趟都得浪费一天时间。
再加上红旗镇的场子一个月也给不上一次假,所以杨兴海都是攒着假期打算一起回来的。
就像这次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那是攒了小半年的假期,武春枝看到自家儿子累的不行,哪能舍得让他出来干活?要不是周成水问起,武春枝都不会说自家儿子回来了。
周成水说道:“嗯,听说红旗镇的厂子发生点动荡,说是剪裁人员的意思,我打算问问清楚,这样吧,今儿下工,你让兴海有空来一趟我家,我当面问问他。”
武春枝有点担心,冷不丁的听到裁员,更是吓得够呛,但关乎自家儿子的前途大事,她还是鼓起勇气小声问道:“村长,你说的剪裁人员是啥意思?难道我家兴海不能在厂子上边,要回家种地吗?”
哎呦妈呀,这可不行!种地有啥出息?哪有一个月在厂子上班拿钱有前途!
周成水害怕武春枝想多,赶忙安慰道:“不是这事儿,而且我也是去镇上开会听他们提了一嘴,别担心儿,没事。”
武春枝还是不信,但显然周成水嘴严实的不行,她问不出来,最后只能弱弱地笑着,“行,村长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