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点过了吧?”马明道的眉头皱了起来,赵明博虽然初来乍到,但毕竟是江南省的选调生,一群人如此咄咄逼人,如果真喝出了问题,谁也承担不起责任。“老周,我看三杯意思意思就行了!”
“是啊,意思到了就行了……”
“就是就是……”
胡志航和吉明风立刻附和,周孟山却不为所动,手端酒杯冷冷的望着赵明博,“马书记,两位主任,这不是我周孟山的规矩,也不是你们的规矩,这是宁山乡的规矩!如果三位想坏规矩,那我也没话说……”
“我喝!”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瞬间令在座的所有人惊呆了,包括周孟山,他看着赵明博,给自己的酒杯倒满,然后一饮而尽,然后重复同样的动作,二杯,三杯,喝至后来,钱朝军,谢宝峰,周宝山,所有在座的人,脸上都露出一抹骇然之色!
那不是水,是酒,九杯二两的酒,而且在喝这些之前,赵明博已经喝了四杯!
九杯喝完,赵明博的人亦如刀锋一般,散发着逼人的气势,“周厂长,宁河还有什么规矩?”
周孟山的手颤抖起来,他做梦也想不到,今晚的下马威,居然会是这样的场面,看着那渐空的酒瓶,看着赵明博逐渐苍白的脸,他的心亦开始颤抖,这年轻人的心太狠了,周孟山忽然有些后悔,不该惹这个年轻人!
“张书记!”
随着赵晓英一声低呼,在座之才注意到,张治国不知何时走了进来,静静的站在赵明博身后,众人纷纷起身问好,但张治国充耳不闻,只是目光炯炯的望着赵明博,“小赵酒量不错啊,按照规矩,你是不是也应该敬我一杯?”
“我敬张书记!”
赵明博毫无惧色,倒酒,碰杯,一口饮尽,整个过程从容自若,张治国目中露出欣赏之意,他一口喝下杯中的酒,然后拍拍赵明博的肩膀,转身而去。
在座之人笑容开始凝滞,傻子都看的出来,张治国对他们大为不满。
但是,这不满显然不包括赵明博,否则,张治国也不会单独与赵明博碰杯,而将他们视作空气一般。
其中的原因,众人并不清楚,但张治国既然对赵明博另眼相看,自然会因为赵明博而迁怒于他们,钱朝军心中一凛,他口中的规矩,本来就是宁山乡从无人能过的规矩,为了讨好周孟山,而拿来调戏赵明博的,如果因此而令张治国不快,就得不偿失了。
在宁山乡,张治国就是天,如今天色阴郁,在座之人心里也没着没落的,随着马明道和周孟山借故离开,其他人也陆续散去,等赵晓英去趟洗手间回来,房中已经只剩下了她和赵明博,还有满桌未动的菜肴。
“你没事吧?”
看着赵明博越来越白的脸,赵晓英有些担心的问道,赵明博摇摇头,一年前他开始借酒浇愁,却从那时发现,他对白酒没有任何反应,不管是度数多高的白酒,不论喝多少,他都不会醉。
所以,尽管喝了这么多酒,赵明博依然清醒,周孟山的所做所为,彻底激起了他的斗志,不是想针对他,欺负他新来吗?那他就让他们看看,他喜欢被虐待,他就是来让他们欺负的!
“明博,你没……我靠,你没事?”毛小虎风风火火的闯进来,看到赵明博清醒如常,关心的问话也变成了吃惊的语气,“兄弟,你真牛,这一次你算是成名了!”
十四杯白酒,二斤八两,即便是水,也能喝得人痛苦不堪,更别提是五十六度的白酒。
赵明博苦笑,他之所以选择宁山乡,目的是低调、默默无闻的过完一生,但今天不过是他来到宁山乡的第二天,却已如此的精彩粉呈,未来的路上,不知道还有多少波折在等着他。
回乡政府的路上,望着窗外的漆黑的夜幕,赵明博兀自在想。
到了乡政府,毛小虎将赵晓英放下,却又将车开出了乡政府,赵明博询问原因,毛小虎道:“兄弟,你现在回去敢睡啊?那是三斤白酒啊!张书记特意交待我今晚看好你,反正也不能睡,我带你去县城乐呵乐呵!”
“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保证你小子没见过……”
从毛小虎神秘的笑容中,赵明博似乎察觉了端倪,他不再问,只是若有所思的望着夜色。
夜幕之中,金钱赤裸裸的挑逗着燥动的灵魂,五颜六色的霓虹,金碧辉煌的酒店会所,为人们指引着寻欢作乐的方向。
毛小虎带赵明博去的是怡红会馆,随着身着旗袍的迎宾女郎一句“欢迎光临”,赵明博仿佛找回了昔日的回忆,只不过那时候他和迎宾女郎一样,在向客人低头呵腰。
小县城的会馆,当然无法和京华的相提并论,无论是地方大小还是豪华程度都差了许多,毛小虎显然轻车熟路,与赵明博洗过桑拿后,向服务生低语了几句,便带着赵明博进入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裸女的壁画,微暗的灯光,不大的房间里,空气里弥漫着香水和荷尔蒙的味道,赵明博和毛小虎刚在按摩床上躺下,便有一排身着旗袍的女郎鱼贯而入,灯光也适时大亮起来,雪肤玉.肌与浓妆艳抹的丽容瞬间清晰的展现在两人面前,令人眼前一亮。
带队的男子二十多岁,西装革履,光头脖子上挂着指头粗细的金链,一边给毛小虎和赵明博递烟,一边笑道:“小虎,你可有日子没来了,这位兄弟有些面熟啊,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就是想不起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