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见飞羽惊得说不出话,赶紧闭了嘴。心想要是让他知道那小男孩还是楚国的皇族血脉,不知道他会是何表情。
密道在皇宫那头的开口,竟然就在她的炼丹炉下,藏得十分隐蔽。等机关开启,他们钻出地面,有炼丹炉的遮挡,也不会一下子就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中。
更何况,没有她的允许,没人敢进炼丹炉——宫人都知道,这是皇上的心头肉,要是少了一件什么东西,之前进去过的人,全都要脑袋搬家。
飞羽的影卫做惯了,一到皇宫,不用说,就自发的飞身而起,藏在了暗处。而宋悦拂了拂袖,没事人一样,走出了炼丹房。
李德顺正遍地找不着皇上的影子,干着急着。皇上不见,他就更不能离宫太久,以防生变,只有派人在燕都找——昨天也不知道他是中了什么邪,竟真的和皇上一起胡闹,信了他的话,去找莫统领喝茶了,弄得现在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却想不出个办法来。
“这再过几天就要举办生辰宴了,到时候五国都会派人过来道贺,现在皇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的脑袋担当得起吗?”他揣着拂尘,从长廊的一头走到另一头,又气急败坏的走了回来,又用一个个指着手下亲信的脑袋,“你们几个是干什么吃的,找人都找不到?这差事,不想干就直说,会有人挤破脑袋想顶替你们!”
“公公莫急,总会找到的……”
“找你个头!”李德顺的拂尘一摔,眼睛立马瞪了过来,“你倒是给我找找看?现在,把皇上给我找来!”
就在这时,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拐入了回廊:“这么急着找朕,是有要事相告?”
“皇上!”李德顺眼珠子瞪圆,回头就朝着宋悦跪了下去,“可算是让奴才找着您了……奴才差点以为,您……”
宋悦嘴角微微撇了一下。
看李德顺的表情,不会是以为她沉迷青楼,夜不归宿了吧?
“好了好了,你先起来。”一个老人家总是跪来跪去,就不怕身子出毛病。宋悦提着李德顺的衣领,把他拉了起来,正了正色,“朕问你,生辰宴是怎么回事?”
“皇上莫非连自己生辰都不记得了?早在一个月前,我们就已经禀告,开始准备了,您也同意将请柬送往其余六国……”当然现在楚国已经不存在了。
宋悦眯着眼睛这么一回想,脑子里还真有迷迷糊糊的记忆。一个月前李德顺确实禀报过,只是姬无朝没当回事,塞在记忆的犄角旮旯里,害她这些天来,对此一无所知。
只是,按照正常的发展,生辰宴上无非就是姬无朝本人卖卖蠢,其他几国的使臣暗中笑话的一项活动,除了姬无朝的表现丢了燕国的面子以外,倒没有别的难题——在她皇叔的震慑和救场下,别国使臣也没敢打别的主意。
算了,不就是全程装傻吗?到时候她就笑呵呵的端着酒杯,只要没人惹到她头上来,她就装作一打酱油的,该吃吃该喝喝,享受一下皇帝生辰宴上的山珍海味。
想想,似乎不错。
……
几日后,生辰宴。
如愿坐在最高位的龙椅上,端着酒杯装傻的宋悦,对眼下看到的情形非常满意。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是按记忆中按部就班的,似乎蝴蝶效应的波及范围,只到飞羽就结束了。来的这些使臣,甚至坐的位置,都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