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半年,图安歌终于再次见到了樱宁,那个明眸皓齿,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的,明艳潇洒的女子。曾经美艳不可方物的她,如今,却瘦消如斯,本来鹅蛋的脸型,竟也只剩下高突的颧骨,和尖尖的下巴。
图安歌还未说话,竟先落下泪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动情时。
一路上已经从丹青和景逸辰那里得知了一切的樱宁,心中对图安歌十分感激,图安歌爱慕大王女,全国皆知,只不过,樱宁一心想着国富民强的伟业,记挂着身为大王女的职责,儿女之情,并未装在心上。
可如今看来,竟是儿女之情,救了自己一命。本来准备了许多感激的话,还未出口,便见到了图安歌的眼泪,一瞬间,那一肚子的话,全都不见了踪迹,那些所谓感激的溢美之词,在图安歌的眼泪下,竟显得是那么的虚情假意。
万般话语,如今也只剩下了一句:“安歌,谢谢你!”
一句简单的谢谢惊醒了图安歌,他却手忙脚乱的抹着自己的眼泪,一个大男人,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哭天抹泪!
回过神的图安歌偷眼望去,景逸辰依旧面无表情,几小只双手抱胸,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欧阳丹青呢,揶揄的眼神不要太明显。
而丹青此时居然发现了图安歌偷看过来的眼神,丹青也不客气:“啧啧,图安歌,人家牛郎织女一年才能团圆一次,也只是织女哭到不能自已,还从没见过牛郎哭的呢!你可真出息!”
图安歌虽不知谁是牛郎织女,可是丹青语气中明显的揶揄大家是都听了出来,几小只捂着嘴偷笑,图安歌语塞,一时竟红了耳根子。
樱宁又郑重的说了一遍:“安歌,谢谢你!”
图安歌倏的跪了下去:“见过大王女,大王女安好,安歌便放心了。”
樱宁忙扶起他:“如今,我们是朋友,莫跪!”
樱宁说的郑重,安歌点头:“大王女,如今大王病重,一干大臣都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大王了,可以说现在朝政被国师大人把持着,朝中动不动就有重臣死于国师大人之手,如今人人自危,无不臣服于国师的淫贼!大王女,救救大王!救救南岳啊!”
樱宁神色黯然:“国师心思如此深沉,从前我竟未发现!这场灾荒,可以说是他一手策划的,三年前,他就秘密囤积粮食,否则,这场灾荒也不至于闹的如此大,况且我怀疑,这其实只是一个开始。”
图安歌震惊:“他想做什么!”
所谓旁观者清,丹青和景逸辰,作为外人,反而能够看得更清楚一些,这南岳的国师怕是野心颇大,已经不安于一个国师的位置了!
樱宁笑的无奈:“做什么?不过是妄图颠覆王权,自己称王罢了!”
图安歌只觉得心脏要跳出胸膛:“即便如此,就能拿万千百姓的性命做嫁衣吗?如果让他颠覆了王权,南岳只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国家危矣!大王女,现在该如何是好!”
“笃笃笃”的敲门声,却在此时响起。丹青几人瞬间警觉了起来,大王女出声:“可是宇文将军?”
门外传来回话:“正是!”
众人放下了戒备,樱宁亲自前去开门,门外的宇文将军,竟是个面皮白净的年轻将领,此时也没想到居然是大王女亲自来开门,惊讶之色一闪,便跪了下去:“末将见过大王女!”
樱宁搀扶:“快快请起!”
连将军都来了,明显人家是要谈自己的家务事了,丹青和景逸辰也很识趣,招呼着几小只一起离开了房间。
“丹青姐姐,现在大王女也救了出来,只要她帮景王解了蛊,我们就可以回天晟了吧,出来将近两个月了,我还真有点儿想家了。”
亦清有些想家了,他不是个藏着掖着的性格,想到什么,自然就说什么。
丹青有些惭愧,救出樱宁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日,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向她提起蛊虫的事情,毕竟,人家遭受了这么大一场灾难,刚一安定下来,就让人家帮忙解蛊,怎么看都不是那么回事儿。
丹青嘿嘿的笑了起来:“嗯嗯,是呀,想家了,想家了!”
景逸辰被她的模样逗笑:“青儿,我们就先不要提了,总之,已经跟大王女商量过,我们也要回鼎丰城同薄少主他们汇合的,等汇合之后再跟她说吧,正好那时解完蛊,大家也可以一起回天晟了。”
丹青点头,几小只惊掉了下巴,他们刚刚看见了什么?景王笑了,还笑成那个样子,整个眼睛里,除了丹青就没有别人了,那眼神能腻的化出水来,原来的冷情王爷哪里去了!丹青姐姐果然不是一般人!
几人正策划着之后的行程,樱宁却突然过来敲门,丹青忙去开门,樱宁缓缓迈步进来,图安歌亦步亦趋的跟在樱宁身后,待走到景逸辰他们面前,樱宁突的,就冲景逸辰和丹青跪了下去,丹青吓了一跳,忙去拉扯樱宁:“樱宁你干什么,好好的跪我们做什么!”
樱宁却执意不肯起来:“如今,我南岳正处于生死存亡的关头,国师势力庞大,父王生死不知,我又势力单薄,所以,樱宁特请景王和丹青相帮!”
丹青是性情中人,自觉同樱宁有惺惺相惜之感,她自然愿意帮忙,可是她现在不能替景逸辰做决定,毕竟,天晟也并不让人省心,景逸辰如果帮了这边,势必会照顾不周那边,所以她需要尊重景逸辰的意见。
景逸辰确实如丹青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