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凶手不想让我们确认尸体的身份。”夏冬说道。
“可是，为什么不把学生卡拿走，反而要留在这里一起烧掉呢？”如果烧干净还好，只是像现在这样还残留一角，岂不是将证据拱手给了警方？
安宇哲觉得，这个案子的凶手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
“也许是下雨，熄灭了火？”夏冬想了想，说，“这两天确实多雨。”
安宇哲闻言，不置可否。
他回身看了看围观的人群，大概是很久没发生这样大规模的现场封锁，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起初只是拉了警戒线，如今都有几个警官站在了黄线周围，维持警戒。有的围观群众穿着运动装，其中有几个人身上还沁着汗，看样子是刚刚运动完。
安宇哲招呼了一声身边的警官，对他说道，“你带几个人，去重点问询一下那几个晨练的，他们应该总在这边运动，也许看到过什么。其他人如果有知道的，也不要放过。”
“知道了！”警官说着招呼了几个同事，就去了那边。
安宇哲将尸块放下，站起身来，“分尸的工具找到了么？”
“目前为止还没有，”夏冬摇了摇头，“可能已经沉江了，恐怕很难找到。”
忘川的江水流量很大，最近又多雨，多半已经冲走了。
安宇哲还准备说些什么，这时小刘从远处跑过来，喊了一声“头儿”，将两个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了，同时也吸引了岸边围观的人群，他们可能以为是头骨的“头儿”。
夏冬大抵忽然不甚喜爱这个称呼，皱了皱眉，“怎么了？”
“发现了其他的尸块，”小刘微喘地说，“有脑袋。”
安宇哲和夏冬对视了一眼，便跟在小刘身后往不远处走去。又是几个零散的尸块，有腿部，还有一个圆滚滚的，看起来是脑袋没错了。
法医正蹲在那边检查，看见他们走近，说道，“尸体的牙齿被敲掉了，不过看头骨的样子，之前判断的没错，年龄可以缩小到15岁左右了。”
进一步可以确定这极有可能是杨沐菀了。
安宇哲蹲下，尸体的脑袋在眼前放大。大火灼烧过后，他已经看不清女孩的容貌了，只隐隐约约能判断出五官的位置。
真难以想象，15岁的小姑娘，会以这种方式在自己的花季结束这一生。
他看了看头顶的位置，裸露在外的一块头骨已经破碎了，向里凹陷，看样子是被钝物打击过。
“这里是致命伤，”法医指着那片说道，“凶手的这一击使得死者头骨破裂，出血量很大。我之前在身体上的其他几处也看到了碎骨，可见凶手多次击打过死者。”
夏冬叹了口气，“是真的想要置她于死地。”
“故意杀人，更别说分尸焚尸了，”安宇哲站起身来，眼色很冷，“头骨受伤位置被火破坏得不严重，可以和那个蟾蜍摆件比对一下，这样就能确定死者的身份，也能确定凶器了。”
“好。”夏冬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