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修罗场一般的七夕过后,秦渊的整个生活都大变样了,哪怕他及时打圆场,把林零恶意满满的问题搪塞了过去。
当天晚上,林零与离裳佯醉住进了秦渊和星漪的家里,不由分说地进了原本秦渊亲手为秦央收拾出来的住处,倒下呼呼大睡,由于没有别的收拾好的客房,秦渊无奈,只好让秦央睡他的房间,本人到楼下睡沙发。
当夜,楼上忽然传来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当时秦渊正在噩梦的笼罩下不能自拔。在梦境里,他置身于一个昏暗狭窄的邪教祭祀堂,红烛摇曳,血迹涂墙,枯白的邪神塑像立在阴影与火光的交界,秦渊躺在石台上,四肢和脖颈都给绳索紧紧缠住,他的姐姐和小姐姐们人手一把餐刀,癫狂地围绕着他,争吵他的身体部分的归属,喋喋不休。
尖叫把秦渊拉回了现实,他迷迷糊糊分不清是谁的声音,只能先上楼在说,他起身穿过黑暗的客厅,然后却踩到了一个阴冷柔韧的粗大长条状物体摔了一跤,爬起来转头一看,星漪养的蟒蛇小无正在对他吐舌信。
秦渊走上楼梯的时候,又遇上了红坝和蓝坝挡路,他不得不撑着栏杆跨过去,等到了秦央的房间里,果然看到秦央正抱着被子瑟瑟发抖,不远处的书桌上,蜈蚣小千正在摆动两边细足挪动,发出轻微的摩擦声,看得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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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秦渊给乐星漪一个面子,把小千扔出门去,还没回头又听见一声尖叫,回头又看见了蜘蛛小八,照样扔出去。只是大半夜先后看到两只大昆虫,秦央惊魂未定说她太害怕睡不着。秦渊仔细思考,不禁怀疑,资深邪教信徒秦央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怕两只昆虫?没有办法,秦渊只能在屋里陪了她一宿。
第二天星漪只做了四份早饭,秦渊清点了一下人数,果断选择退出早饭的分配,跑去看本界的电视了,正好看到亡灵大军转向北上的消息。之后,离裳与林零一天不差日日上门,别墅里弥漫着火药味与婊气,明争暗斗,不问可知。
幸运的是,在秦渊苦苦挣扎生不如死的时候,烽火希岚斩不平传来了召他开会的消息,秦渊大喜过望,表示一定准时赶到。
会议当天,秦渊在烽火希岚的小会议室里再次见到了斩不平,以及弦晴信,还有一袭不太熟悉的斩不平身边人。这个出席的人员配置无疑是有点奇怪的,比如为何作为青玉堂下属的弦晴信出席了,其他堂主却没出席。
“其他堂主呢?”入座后,秦渊直截了当地问。
“这个会议性质比较私人,没必要叫上他们,他们位重事多,还是不打扰的好。”对面的斩不平笑道。
“原来如此。”秦渊心想,莫非他遇上了传说中的小圈子主义?
却听斩不平说道:“今天我们讨论的问题,便是一直以来危及烽火希岚声誉的无名地枪杀手之事。众所周知,玄武侯以及牙门将韩旭都是地枪流派的高手,前者更位列地枪七杰之一,所以一提到地枪,雀罗修界和希岚上下最容易想到的便是我们烽火希岚。而且近来我们改革触动了不少旧党的利益,他们对带节奏针对我们烽火希岚的事非常积极,相当难办。所以我觉得,是时候把这个问题纳入议程,早日解决了。”
斩不平说完后,侍人向每个人都发了一张纸,秦渊看了看,原来是当今天下中三阶地枪传人的名单,韩长彬与韩旭赫然在列,黎明圣骑希克斯也在,只是已然划去,还有旭日君映朝城。读到这个地方,秦渊忽然模模糊糊地想起,当初策鸿影和他讲到中三阶地枪传人的时候,只说了地枪七杰和地枪七劫,完全没有提过韩长彬的同族后辈,修习地枪却不在两列之中的韩旭,心下越发觉得蹊跷。
韩旭有足够的实力杀死黑温,留下与后者的弱枪劲相对应的强枪劲,诏月森林战役,他也的确有时间袭击希岚群雄的营地。
秦渊心下一颤,莫非烽火希岚真是个有黑幕的宗门,他看走了眼?
再往下读,他又看见了一个生僻却眼熟的姓氏。
“月露守弦景昭……月露、冬曳……不是瀛洲的国名么?”秦渊望向了身旁的弦晴信,他觉得弦晴信应该知道这个人的故事。
却见弦晴信笑道:“没错,弦景昭的弦与我的弦是一样的,他也是龙陵弦家的人,只是他是本家,我是分家,乃上一位独当一面名扬四海的弦家枪修,实力足有灵侯境界,位列地枪七杰之一,还在瀛洲讨取了肆虐一时、残害少女无数的酒吞童子,取得了月露守之职。他和他的师父,儒门紫云阁的一剑霜寒冷霄庭,以及不打不相识的挚友,黎明骑士团的月华天枪嘉拉蒂娅,乃名噪一时的铁三角,行侠仗义,斩灭妖魔无数。后来一齐归隐了。”
秦渊皱着眉,努力整理弦晴信话中的信息量。
“两男一女,怎么组的铁三角?还一起退了隐?”
“是两女一男。”
“我勒个去,人生赢家呀!”秦渊震惊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弦晴信的同族前辈左拥右抱两个很能打、名气很大的妹子避世逍遥去了,怕不是开了后宫?可是现在龙陵弦家从分家到本家没一个起得来的,都没落多少年了,弦景昭也不管管么?
“月露守也有不鸣则已的时候,他能一鸣惊人,当时也激励了很多年轻人。”
“……他退隐了,你们弦家找得到他人么?”秦渊又问。
“找不到。”弦晴信如是